寒而慄,卻偏偏不知怎麼勸,急道:“敏敏,你和薛二公子——聽我的話,不要接近他,他不簡單,他會傷了你。”
敏眼中若一汪深潭,遙不見底。“你多慮了,我和他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相信我,我有必須要這樣做的理由。我的丈夫只有一個,是李希敏,他已經走了。隔千里兮共明月,雖是遠隔千山萬水,我的心亦跟隨著他。”
爽怡看著她平靜如水的眼,只覺得心疼,本該是她的美滿姻緣,卻變成現在形單影隻的局面,總覺得有隻無形的黑手在幕後操控,這個人到底是誰?是他嗎?如果是,她該怎麼辦?是舍?是留?她能下的了決心嗎?
桃花如雨般紛紛揚揚的飄灑,落了她們一身——
潞州
景龍二年四月癸未,置修文館大學士四員,直學士八員,學士十二員,選公卿以下善為文者李嶠等為之。每遊幸禁苑,或宗戚宴集,學士無不畢從,賦詩屬和,使上官昭容第其甲乙,優者賜金帛;同預宴者,惟中書、門下及長參王公、親貴數人而已,至大宴,方召八座、九列、諸司五品以上預焉。於是天下靡然,爭以文華相尚,儒學中讜之士莫得進矣。
張九齡因文采出眾,選入修文館任學士。每次進宴,卻不願寫趨炎附勢的詩詞,因此並不受重視,在修文館中默默無聞。
同時,中宗下敕命諸王孫出任州郡知事,即刻離京赴任。相王五子去處各不相同,而李隆基被任命為潞州別駕,不日便拜別父親、辭別兄弟,輕裝簡從的離開政治中心,去往一片新天地來開創他的事業。
潞州,今山西長治,在長安的東北方向,時至初夏,天氣清朗,芳草碧綠、花紅百里,景緻怡人。李隆基帶著淼和王毛仲,還有一些隨從,一路上游山玩水,愜意無比。走了一月有餘,便進了潞州地界。在驛站休息時,就已有人快馬進城通報知州、縣令各級官吏出城相迎。浩浩蕩蕩的迎接隊伍到達城門時,迎來的卻只是臨淄王的車駕,臨淄王不知所蹤。
“潞州果然是富庶之地,百姓淳樸、安居樂業,百業興旺,皇上倒是給我關照我了。”李隆基一身隨意的長衫,手搖摺扇,宛若出來遊玩的翩翩公子。
淼左看看右瞅瞅,潞州雖不必長安的繁華、雄偉,卻更有北方中原的古樸豪放,不寬的街道,聲聲不絕的叫賣,親切的問候,真誠的微笑,處處透著民風淳樸,不禁喜歡上這個平凡富裕的地方。“我的提議不錯吧,只有深入地方,用自己的眼睛看才是最真實的。要不然歷朝歷代的皇帝總喜歡微服出巡、體察民情,他們要看的是正是情況,不是那些地方官為了討好而粉飾太平的假象。不過,不得不誇這裡的父母官真是政績卓著,將這裡治理的這麼好,也給你省了不少力呢!”
李隆基讚許的看著她,心中說不出的喜歡。看著她一身碧綠的衣裙,猶如初春時節的柳枝一般生機勃勃,心中暖洋洋的,拉著她的手,讚道:“是啊,你真有先見之明,我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啊!”
淼得意的瞪著他,突然一陣酒香飄來,讓她頓時飄飄欲仙起來。“哇,這是什麼酒啊,竟然這麼香?我從來沒聞過這麼香的酒呢?”說著鼻子嗅了又嗅,東張西望的尋找酒香來源。
李隆基深吸口氣,一股淡淡的清香滲入,頓時流變五臟六腑,只覺得精神一振。“莫非這就是與汾酒齊名的潞酒?文人道‘一壺潞酒半里香,入口綿綿永難忘’,這酒香四溢果真不假,倒不知這味道是否真是永生難忘?世人都道‘上黨潞酒,天下少有’!今天倒要嚐嚐!”
淼一聽樂了,此生最大的愛好就是吃,雖不嗜酒,小酌怡情也是好的。不禁連連稱好,拽著李隆基順著香味尋了過去。
走了半條街,酒香愈加濃郁,兩人不禁駐足深深呼吸,不禁羨慕潞州人好有口福,即使味道不是絕頂,單是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