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先坐機場大巴出來,結果機場大巴把我撂到一家酒店門口了……你過來接我一下呀?”
李謙愣了一下,“你到濟。南了?”
廖遼說:“對呀!”
眼睛眨了眨,李謙說:“那好,你告訴我那個酒店的名字,我過去接你!”
停了一下,廖遼說出一個酒店的名字,李謙有點陌生,就扭頭問李媽。結果還不等李媽說,李爸就揉著眼睛坐起來。跟李謙說了那酒店在那裡,又問:“怎麼了?”
李謙就說廖遼來了,讓我去接一下。
李爸就說:“那你開車去,我聽外頭風不小!”
李謙笑著搖搖頭,一邊跟廖遼說幾句讓她等著一邊拿了自己的羽絨服然後往門口走,結束通話電話,他才說:“我也喝了點酒,不開車了!我打車去打車回!呃……你們就不要等我了,早點睡,我晚上還是回那邊吧!”
說完了,他穿好衣服拿好鑰匙,推門下樓。
外面風果然很大,一路走出小區的功夫,天空中已經時不時的有雪花飄下來。
晶瑩剔透的雪花被狂嘯的大風吹得漫天飛舞,但奇怪的是,當李謙走出小區,這風竟漸漸地消歇下來,等他在路邊等了一會兒攔下一輛計程車,雪就開始慢慢大起來。
司機很熟練地開著車拐過幾個路口,大約十幾二十分鐘的功夫,就在廖遼電話裡說的那家酒店的大門外停了下來。
本已是夜裡十點多了,剛才又是風大,這時候街道上已經幾乎沒有什麼人,只有些深夜的霓虹燈還在兀自閃著——酒店的大堂外,孤零零地站著一個長髮披肩的女孩子,在她腳邊不遠,是一個行李箱。
她看上去儘管也穿得挺厚,但還是凍得不斷跺腳搓手。
李謙給了錢,叮囑對方稍等片刻,然後開門下去。
這個時候,廖遼已經轉過頭來看見了李謙,但出乎李謙意料的是,看見李謙的那一刻,她笑了笑,竟是轉身突然衝著李謙展開了雙臂。
半年不見,她身上多了一抹說不出的動人氣質,自信、沉靜,以及那種成功者身上獨有的坦然和寵辱不驚。
臃腫的羽絨服並不能遮掩她高挑的身材,依然是又黑又直的長髮,依然是那漂亮而大氣的笑容,但現在的她,看上去卻已經很有些頂級巨星的風采了。
李謙笑著走過去,等走到她面前時,兩人相對端詳片刻,李謙也不說話,伸手就要去拎她腳邊的皮箱,但這時,廖遼居然還是那個姿勢展開雙臂,同時眼睛安靜地看著他。
李謙愣了一下,旋即笑笑,也展開雙臂。
兩人緩緩地抱在一起。
朋友之間見面擁抱一下,更何況還是大冬天的,彼此都穿得跟狗熊差不多,當然不必非得有什麼別的歧義。
而事實上,最近這半年以來,雖然兩人之間只在當初買歌時接觸了那麼幾面之緣,但隨著彼此的電話往還,說一聲朋友,那是絕對不過分的。
所以李謙抱過去時,還特意在她後背上輕輕地拍了兩下,笑著問:“怎麼不到酒店裡頭等著,外邊多冷啊,剛才那麼大的風!”
但出乎李謙意料的是,廖遼竟是抱得非常用力。
李謙愣了一下,練呼吸都瞬間放輕了幾分。
然而李謙並不知道,這個時候,她不但是手臂在用力,就連眼睛,也已經悄悄閉上。
街旁的路燈的昏黃的光、酒店大堂裡照出來的輕亮的光,頭頂飄落的晶瑩的雪花對映出來周邊一切的光,混成一種很奇異的光線籠罩在兩人身上。
不時有緩緩飄舞的雪花飛過來,輕柔而緩慢地落在兩人的頭頂、肩上、身上。
計程車裡,司機點上一根菸,眯著眼睛看著抱在一起的這對年輕男女。
在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