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今天的圈套?表面卻裝得完全沒這回事?
“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她輕聲嘀咕。
薄靳言瞥她一眼:“告訴你?你還能本色出演嗎?”
“當然能。而且我也能提早有個防備啊。”
“有我在,你要防備什麼?”
——
夜色依舊陰黑,通往度假屋的小路潮溼而寂靜。而車內另外兩名警察面前的監控裡,只有兩名早起的清潔工人,在附近路上清掃垃圾。為了儘量偽裝,今天山莊裡一切活動如常,只除了隱藏在暗處這些警察們。
過了一會兒,簡瑤感覺頭部又沉又暈,鼻子喉嚨也癢癢的。
壞了,一定是之前淋雨,感冒了。
好在她早有準備,從包裡拿出顆感冒藥吃了。又拿出面巾紙,悶悶的打了幾個噴嚏。
薄靳言轉頭瞧她一眼,又扭過頭去,繼續監視。
簡瑤睏意更重,伸手推推他的肩膀:“一會兒有狀況叫我,我睡一會兒。”
“嗯。”
——
他們坐的這輛是山莊裡的路面維護車,所以不引人注意。後車廂裡本來沒有坐的地方,還是臨時給薄靳言和簡瑤加了兩張座椅。
薄靳言宛如老僧入定般,又盯了一陣。這時已經四點過了,疑犯還沒出現。身旁簡瑤均勻悠長的呼吸聲,倒是分外清晰,就在耳邊。
過了一會兒,他忽的感覺肩上一沉,某種柔軟的氣息靠近他的脖子。轉頭一看,簡瑤一頭歪在他肩膀上。
薄靳言微蹙眉頭,伸手將她扶正,讓她端正的靠在座椅上。可才過了幾分鐘,她又倒了過來。不僅臉埋在他肩頭,雙手還摟住了他的胳膊——跟個小樹懶似的。
其實這不能怪簡瑤睡相不好。她這會兒吃了感冒藥,早睡得死沉。只是渾身一會兒熱一會兒冷,有點難受。況且,警察們臨時找來安放的座椅,能有多舒適呢?又硬又硌,也沒東西墊住脖子,睡著睡著難免就歪了。而薄靳言身上的西裝厚實柔軟,他的肌肉也是柔韌均勻,不硬不軟剛剛好——女人即使在睡夢中,也是有趨利避害的本能的。
薄靳言低頭看向她。側臉就貼上她的髮絲,軟軟的倒是很舒服。而她的呼吸,一點點噴在他的脖子上。
好癢。
幾分鐘後——
薄靳言輕輕拍了拍雙手,舒適的往終於寬敞的座椅上一靠,再度拿起望遠鏡,盯著窗外。
前面的年輕警察遲疑的望著他:“薄教授,讓簡助理睡地上,真的沒關係嗎?”
薄靳言掃一眼地上的簡瑤。
剛剛他讓警察找了條薄毛毯鋪在地上,再把簡瑤挪了上去。現在她就躺在他腳邊的空地上,纖瘦的一隻,老老實實沉睡著,一點也不礙事了。
“有什麼關係?”他答,“她不嫌髒。”
又過去了半個小時,“他”依然沒出現。
薄靳言放下望遠鏡,長指揉了揉眉心。一低頭,手指頓住。
簡瑤不知何時翻了個身,整個人蜷成一團,非常缺乏安全感的姿態。黯淡的光線裡,她的黑色長髮散落在毯子上,白皙的側臉上,纖黑的眉頭微皺著——就像一隻貓,乖巧的倚在他腳邊,卻無處取暖。
而且……
他輕蹙眉頭。她的睡姿也太差了吧?人都快滾到座椅下方去了,臉也快出了毯子的範圍,那微抿的嘴唇,是打算親吻地面嗎?
——
簡瑤沒睡多久就醒了,因為她老感覺好癢。像是有人在用羽毛,輕輕撓著她的臉和鼻尖。
某個瞬間,她睜開眼,看到暗黑的車廂頂,回過神來。
目光一轉,又看到兩張並排的椅背——她什麼時候躺下了?薄靳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