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給許氏面子的要求‘休妻’,而不是‘和離’?
陸延德沒想這麼多,他只是慶幸此刻正堂只有他們二房一家人,沒讓大房和三房的人看了熱鬧。
梅氏依然悠然的坐在一邊,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彷彿吵著休妻的不是她的親生兒子一般。
小齊氏則極力壓制胸腔中的笑意,滿眼幸災樂禍的看著許氏:讓你狂,讓你想奪我的管家權,現在好了吧,咱們陸二爺根本就不想要你。
哈哈,休妻,如果許氏被休了,那她的名聲也就毀了,屆時老夫人再疼愛她,也不能讓她繼續住在陸家了。
重回許家?
哼。許氏這個沒腦子的蠢貨,以為有了老夫人的疼愛就什麼都不在意了,竟然把生父推到了繼母那一邊。偌大一個許家。再也沒有許氏的容身之處。
許氏還在尖聲罵著:“想當初你生死不明,是我深明大義,看在咱們自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上,不忍你成為孤魂野鬼,更不忍你死後祭祀,這才委屈的嫁給了你的牌位……”
陸離見許氏還以‘恩人’自居,不由得嗤笑一聲,道:“這種騙鬼的話,你也信?哼。我陸家子嗣繁茂,就算我真的客死他鄉。家裡心疼我死後無人祭祀,大可直接從宗族中選個忠厚、老實的孩子給我做嗣子。又何須你許大小姐‘犧牲’?”
許氏噎了下,沒錯,陸離說的沒錯,當初她嫁給陸離,絕逼不是為了陸離著想,那些話不過是搪塞外人的藉口。
可、可陸離是怎麼知道的?
陸離掃了眼在場的眾人,冷冷的說道:“過去我念在親情的份兒上不願追究,可並不意味著我陸離是個任人矇騙的蠢貨。”
老夫人的臉色沉了下來,力主許氏‘嫁給’陸離的人是她,而‘沖喜’、‘留根’的藉口也是她親口說出來的,如今陸離卻鄙夷的說是‘騙鬼的謊話’,豈不是在指著她的鼻子罵她是‘騙子’?!
陸延德也覺得陸離說得有些過分了,罵道:“二郎,長輩面前,休得犯渾,你的規矩呢?”
陸離卻忽的變了臉,凝重的表情變成了玩世不恭,只聽他嬉皮笑臉的說道:“父親教訓得是,不過,兒子只是實話實話罷了,絕沒有責怪長輩之意。”
老夫人捻著念珠的手指加快動作,好半晌,才道:“兒女親事自古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許氏亦是三媒六聘娶進陸家的,當年情況緊急,你又下落不明,所以才……如今你想要休妻,總要給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吧?親家那邊,雖是你嫡親的姑丈,可人家也是詩書傳家的大族,斷不會容許你胡來。”
三兩句下來,老夫人直接給陸離定了性——胡來!
陸離也不耐煩跟這些人閒扯了,慢慢悠悠的吐了一句話:“應天府外小劉村、陳婆子!”
話音方落,老夫人和許氏齊齊變了臉色。
許氏更是一副看到鬼似的盯著陸離,“你、你怎麼知道的?你還知道些什麼?說,快說啊~~”
“好了,都給我住口!”
老夫人人老成精,反應也快,立刻喝住許氏,而後定定的看著陸離,一字一頓的說道:“休妻不行,你和許氏,和離吧!”
……
“大哥,還是我去通州吧,你留在京城。”
謝向晚望著兄嫂,堅定的說道。
“不行,你是個女兒家,哪能輕易涉險?”謝向榮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父親無端被人抓走,謝向榮胸中的怒意可想而知,不過有了過去三年的蟄伏,讓他學會了許多,比如忍耐、比如剋制。
謝向榮極力壓制著怒火,有條不紊的安排著:
首先。給聖人上了請罪摺子,謝嘉樹是被錦衣衛用‘奸細’的名頭抓走的,這年頭講究‘連坐’。老子疑似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