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會失敗?”尹天仇臉色微變,道:“莫非會主是在懷疑天仇洩露了訊息?”狂沙雙拳握緊,緩緩道:“我、飛飛和你,三人中只有你的嫌疑最大,恐怕‘鬼手’和‘魔手’二人也是死在你的手裡。”尹天仇道:“會主的懷疑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天仇生平用的是劍,而且手已斷,如何還能殺人?”狂沙冷冷看了他的斷手一眼,沉聲道:“你昨晚有沒有離開過總舵?”尹天仇道:“沒有。”狂沙道:“誰能夠證明你沒有說謊?”尹天仇倏然愣住,過了半晌才苦笑道:“沒有人可以為天仇證明。”
“有,還有一個人。”飛飛施施然從門外走進來,臉色略顯憔悴,顯然是昨夜一夜難眠。狂沙微微一愣,道:“誰?”飛飛慢慢走到尹天仇身邊,一雙妙目盯在他的臉上,目光流轉,似笑非笑,竟看不出是什麼表情。在那一瞬間,尹天仇的心倏地一緊,掌心已經潮溼。飛飛的目光慢慢從他臉上移開,投向狂沙道:“我可以保證,尹副會主昨夜的確沒有離開過他的屋子。”狂沙雙目慢慢眯成一線,問道:“你怎麼知道?”飛飛道:“因為昨天夜裡,我和他都在那個屋子裡,直到天快亮了才離開。”狂沙雙目陡張,帶著種不可逼視的懾人氣勢,精光四射,冷聲道:“你到他的屋子裡做什麼?”飛飛臉上沒來由地泛起一片桃紅,垂著頭囁嚅道:“孤男寡女同處一室,除了只有一件事可做還能做什麼?”
“你和他……”狂沙的聲音忽然停頓,似是無話可說,臉上神色卻已慢慢緩和了許多。看到飛飛沒有否認,尹天仇提起的心慢慢平靜了下來。但他想不通的是,昨夜他那麼無禮地對她,她為什麼要為他說謊?為什麼不揭穿他昨晚其實出去過?
狂沙輕嘆一聲,皺眉問道:“天仇,以你看,‘鬼手’和‘魔手’會是死在什麼人手裡?”尹天仇暗暗鬆了口氣,知道狂沙已對他消除了懷疑,定了定神,有條不紊道:“殺死他們的顯然是同一個人。‘鬼手’右胸肌肉深陷肋骨盡斷,是在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兇手突然偷襲,一擊即斃,僅憑這一點不難看出,兇手必然是自己人;傷口處指痕向內,這就說明兇手用的是左手。‘魔手’右肩中拳,肩骨碎裂,右邊臟腑全都被震得移形換位,瘀血內湧,可見兇手這一拳非但有穿碑洞石之勁,更有萬鈞之力;從他臉上露出的驚疑和憤怒的表情看來,想必兇手一定是他認識的人。”狂沙不住點頭,道:“鐵一般的左拳,萬鈞的力道,又是他們認識的人,證據如此明顯,兇手豈非已是呼之欲出?”此言一出,廳中所有人的目光一齊射向了同一個人——“鐵手”!八大高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絕技,“鐵手”最擅長的就是用左手一拳打碎敵人的頭顱。剎那間,“鐵手”鐵青的臉忽然變得慘白,眼中露出種恐懼之色。
“拿下!”狂沙雙目盡赤,不容“鐵手”解釋,斷然下令。“鐵手”本性木訥不善言辭,惶急道:“會主,屬下……”一急之下,反而說不出話來,額頭冷汗雨點般滾滾而落,慘白的臉竟又已漲得紫紅。狂沙雙目紅如充血,臉上殺機陡現,一言不發,揮手作出一個“殺無赦”的手勢。“巧手”、“聖手”和“殺人不留手”三大高手面面相覷,不知所措,但是誰都沒有出手。狂沙剛愎自用,嗜血好殺,這是人盡皆知,雖然他的命令不可違背,但作為同僚,他們實在不忍心對“鐵手”出手。
一道短促的白光突然閃電般掠起,卻是飛飛手持匕首向“鐵手”撲去。“鐵手”看見了寒光,卻不知為何沒有閃避也沒有還擊,瞪大了一雙眼睛望著滿臉殺氣的狂沙,神色頗為古怪、詭異。“哧!”寒光一閃而沒,匕首毫無阻礙地刺入了他心臟必死的部位,如刺敗絮,直沒至柄。飛飛一擊得手,立即拔出匕首抽身飛退,一股鮮血箭一般標射出來,“鐵手”仍然望著面無表情的狂沙,臉上帶著種非常奇怪的表情,慢慢向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