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逸知道和此人無話可說,自古忠俠分兩家,他並不答話,甚至臉上的騰騰殺氣也不想掩飾,猛地一撐胳膊就想擺脫丁玉展的那隻手,冷笑道:“現在……”
沒想到狠話還沒說出口,猛可裡一物帶著呼嘯的風聲直朝臉上撞來。如此距離如此迅疾如此出乎意料,饒是王天逸這種身手也不可能避開。
“咚!”的一聲悶響,幾個武師只見那曾一淨身體陡然飛了起來,在空中轉了整整一圈才轟然落地。等曾一淨一個燕子翻身站起來,他已經滿嘴是血,捏著劍柄的雙手捏得骨節咔吧咔吧亂響,那雙眼睛更是通紅勝血。真如要吃人地野獸一般,那渾身的殺氣竟然是如可以看得見的烈焰一般,以曾一淨為“中心”騰的一聲往四面衝擊開來,一眾武師齊齊後退一步。
“吐!”王天逸從嘴裡吐出兩顆斷牙,躬腰對著丁玉展地他就如一頭蓄勢欲撲的餓狼,突然他笑了起來,不過這滿嘴是血的獰笑更上人恐怖:“丁玉展!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你的狗屁俠義我不管!你不要壞我的好事!”
丁玉展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扭過子頭對那些武師大聲吼道:“這些人都是農夫!餓得沒法才搶糧!我募集糧食就是為了救這樣的人,要是為了糧食去殺人。我***不是畜生嗎?!你們要是連他們都下得去手,你們還是人嗎?把刀給我收起來,不準殺人!”
一席話說得這些武師又低下了頭,這些人裡面除了王天逸僱傭地一人以外。其他的都是仰慕丁玉展的名望而跟隨他的,本來都是些心中多少有俠義地武林中人,此刻都把抽出來的刀倒豎下來。要插回刀鞘。
“不準收刀!”王天逸面目猙獰的大吼起來,幾把刀同時凝固在了空中。
丁玉展地仁義可以讓人仰慕而不忍違背,而王天逸的決絕狠戾則同樣讓這些刀頭舔血的人仰慕,不過卻是不敢違背。
在九個武師的遲疑不定時,饑民的怒喝越來越近。丁玉展恍如不見,他轉過揹負雙手朝那滿嘴是血地王天逸走去。
王天逸看著那越來越近的沉毅的臉,有些慌亂起來,這個時候他也不知道怎麼辦了,但丁玉展步步逼近。王天逸的雙劍砍殺過無數次,在頭腦混亂的時候,它們自己起了反應,劍身微微擺動,劍尖合在了一起指著丁玉展。
但丁玉展無視那雪亮地長劍,仍然直直的往前走來,眼睛裡滿是鄙夷。
丁玉展越來越近,就如一道無形的牆擠壓著王天逸,他躬著的身越來越低,越來越低,直到劍尖抵住了丁玉展的胸膛。
長劍握在一個一流好手手裡,這好手不僅武功高絕而且更兼心狠手辣,劍尖抵住了胸前衣服,這樣的態勢下誰敢不停步?
丁玉展敢!
他近抿的嘴角吊著一絲嘲笑,腳步繼續前行。
長劍不得不後撤。
撤無可撤。
劍身只能朝上傾斜,而握劍的高手只能一個勁的降低弓腿的高度,直到都快坐到地上了。
劍尖仍然抵著丁玉展的胸前衣服,卻已經和地面垂直了。
王天逸差不多就要坐到地上了,丁玉展的頭高高的俯瞰著自己,他頭頂就是直射而來的太陽,所以王天逸看不清楚丁玉展的表情,只知道丁玉展如一道山一般矗立在了自己面前,冷汗滾滾而下。
頭頂傳來一聲冷冷的嗤笑:“你怎地不敢刺?”
王天逸不敢刺,連說話都不敢了,只能竭力的睜大眼睛想從太陽光中分辨丁玉展的表情,可惜什麼都看不到,他太晃眼了。
這個時候,頭頂上的那山突然朝頭頂傾倒下來,遮住了太陽。
王天逸無聲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還不忘把長劍朝兩邊分開。
他絕對不敢刺丁玉展。
一雙有力的手如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