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一聲,“歐陽三小姐在玄親王府中做客,玄親王病得很嚴重。”
病了?受到驚嚇的女子慌忙地站起身來,失手打破了矮几上那香濃的茉莉花茶。
滾燙的茶水澆下,蘇汐的手背一片嫣紅。
大理石地板上,開散了細碎的瓷白花。
“娘娘!”芫昕失聲驚呼,卻被白衣女子滿眼突兀湧起的憂傷定住了腳步。
陌生病了,為什麼身為他哥哥的珞卻不曾提起?
還有云芷,為什麼會待在玄親王府裡?難道陌是真的打算將她迎娶過門嗎?
心裡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蘇汐光潔的額頭上冷汗涔涔,撫著疼得要炸裂般的胸口彎下腰去,一顆晶瑩的淚珠似早已迫不及待了般歡快地跳落在地。
時間猶如被誰掐斷了般,突兀地粘滯不前。
待芫昕猶豫良久準備好好上前安慰一番時,彎著腰的白衣女子卻驀地抬起了頭,眼神明亮而堅定——
“帶我去見他!”
大殿外,一陣微風吹拂而過,庭院的上空都飄散起了如雪的櫻花。
當聽到雲芷在玄親王府時,她的心才又一次勇敢地發出了一絲細微的呻吟。
原來她竟還是這般捨不得他!
將自己當鴕鳥一樣的逃避了一段時間後,她最終還是認清了自己的心。
是的,她愛陌,她一直都是貪念那個溫暖懷抱的。雖然在珞的懷裡,她也能感到安寧,但是那是不一樣的,她的心雖會為陌痛,但也會為此感到一絲絲的甜蜜。
所以,她還是那麼愛著陌的呀。
所以,她一定要找到他,要讓他親口告訴她他愛她,而不是因為她是‘她’的替身。
固執的視線粘在滿臉詫色的芫昕身上良久後,她才聽到芫昕嘆息道——
“明日,奴婢帶娘娘出去。”
蘇汐沒有如芫昕預料那般興奮得無以復加,她只是別開了眼,目光中流淌的憂傷牢牢地圈住了那滿庭院飛舞的粉白。
她的陌,會給她想要的答案麼?
怔怔地出了一會兒神,她淡淡的嗓音又突兀地飄入了芫昕的耳朵——
“明日出宮時,帶上紋衣。”
“娘娘!”芫昕一聲驚呼,“皇宮這一個月來戒備森嚴,兩人化裝出宮本就不合適宜,若是再加上個紋衣,這守門的侍衛定會阻攔的。”
沒理會芫昕苦口婆心地勸戒,她轉過頭來,聲音雖低,但卻帶著讓人無可反駁的氣息,“我答應了她。”
知道多說無用,芫昕恭敬地福身道,“奴婢明白了。”
如果,讓她如願的話,她也許就不會忘記她答應過幫主子平反的事。而且,皇上最近也真的太過寵愛她了,若再任其這樣發展下去,那麼,皇上早晚也會忘記‘她’的。
所以,她絕不可以分了‘她’的寵愛!
斑駁的陰影裡,芫昕輕扯唇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
陰沉的天色預示著今日似乎並不是一個值得出巡的日子。
蘇汐與紋衣做太監打扮,芫昕拿著許公公從太后那裡討來的手諭,有些忐忑不安地朝神武門走去。
“芫昕姑姑,你不是今兒個又奉太后的手諭要出宮吧?”一個瘦高個兒的侍衛攔住了三人。
芫昕不自然地笑笑,趁其他人不注意時,將一大錠銀子塞入了他的懷中,隨後若無其事地將太后的手諭拿出來在他的面前一晃。
高個兒侍衛頗為滿意地一笑,隨後朗聲對其他人道,“是太后的手諭沒錯,芫昕姑姑請吧。”
芫昕唇角含笑,“有勞大人了。”
三人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剛要邁步,卻被一個威嚴的聲音攔了下來。
“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