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墨不樂意進去打攪楚律,但又看楚靜喬沒聽到話不肯走,便進去了,過一會子出來,對楚靜喬說道:“郡主,王爺說這是先帝給瑞王爺藩地的時候,太后不捨得將中洲府給瑞王爺,先帝為叫太后心慌意亂有意做出來叫太后摸不著頭腦的,王爺說這都是大人的事,郡主莫管這些。”
楚靜喬深吸了一口氣,心裡頭回子對九泉之下的先帝生出不敬來,心裡唾罵一聲,暗道好個糊塗的先帝,為了惹太后跳腳,竟然弄出這些個叫人不安心的東西來,“跟父王說,我要依著母妃的交代去留客天裡辦事,叫父王一心只忙著大事,莫替我操心。”
“小的遵命。”翠墨說著,隨即就看楚靜喬吸了口氣變了臉色,不由地拉長脖子目瞪口呆地看著楚靜喬。
楚靜喬白了翠墨一眼,拿了帕子遮著臉,便換成了一副失落模樣,慢慢離了書房門口。
“方才郡主說什麼?”賀蘭辭忽地掀了簾子立在門邊問。
翠墨說道:“郡主說她要按著王妃的囑咐去留客天裡胡鬧,叫王爺甭管聽到什麼動靜都別把她當一回事。”
賀蘭辭聽翠墨機靈地將楚靜喬的話變了樣,笑道:“你這小子越發機靈了。”心裡想著楚靜喬從哪裡拿來的玉佩,又琢磨著石清妍叫楚靜喬鬧什麼,輕笑一聲,暗道如今的錦王府有意思多了,想著,便進了書房。
楚靜喬一路“失魂落魄”地進了留客天,見了鼻青臉腫的耿奇聲也只裝作沒瞧見,對那些侍衛、太醫,更是不耐煩搭理,一路走到楚徊門前,被顧漫之攔住,便拔了簪子插了顧漫之一下,待顧漫之因痛縮了手,便慢慢地走了進去,進去之後聞到屋子裡的香油味,先一愣,隨即想起秦柔要藥粉的事,便了然了,心道楚徊也跟石藍婕等人一般染了蝨子?慢慢走近,看著楚徊披散著漆黑的長髮靜靜地坐在房中,眼角卻脈脈地流出淚來。
屋子裡,楚徊察覺到有人走了過來,一時卻不知是哪個,問秦柔:“誰來了?”
“是郡主……郡主她哭了。”秦柔遲疑地說道,看著楚靜喬落寞的身影,心裡琢磨著哪個能惹了這位哭。
“靜喬,出了什麼事?”
“你出去。”楚靜喬喝令道。
秦柔一愣,並未動作,便聽楚徊說:“秦姑娘出去吧。”
“是。”秦柔因今晚上自己要侍寢,便有些緊張地退了出去。
“靜喬——”
“鳳崎公主?”楚靜喬冷笑道,將手上的錦囊丟在地上,聽到玉佩啪地一聲破碎,便又哽咽道:“皇帝叔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餘姑姑會說我是你的女兒?為何皇祖母也知道?”
楚徊向楚靜喬伸出手,手指微微蜷縮,似是在等楚靜喬抓住,心裡恨餘君言多嘴,“靜喬,莫聽麗嬪胡言亂語……”
“那鳳崎公主的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楚靜喬追問道,隨即又怕因這事楚徊顧忌她當真將鳳崎公主的名號不給她了,又嗚咽道:“皇帝叔叔,虧得我還高高興興地將皇帝叔叔要晉封我的事告訴其他姐妹,不想卻是這麼一回事……”抹著眼淚,暗道甭管怎麼著,這鳳崎公主的事她都跟旁人說了,楚徊再怎樣也不能收回早先的話。
“靜喬,旁人這般汙衊你母妃的話,你也會信?叫麗嬪來,朕親自處置她。”楚徊說道,心裡也有些茫然,楚靜喬自幼養在宮中,深得先帝喜愛,他見到楚靜喬的時候比其他皇子公主還多,況且耿氏總說楚靜喬並非楚律之女,他也……
“皇帝叔叔要如何處置她?她是皇祖母派來的,皇帝叔叔處置了她如何跟皇祖母交代?”楚靜喬又嗚嗚地說道。
楚徊沉默了,心裡想著太后又多事了。
“皇帝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