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地說道:“聽是聽到了,但不大真切。臣半夜前去軍營料理公務,此時疲憊不堪,陛下可否許臣去歇息?”
“三哥請自便。”楚徊笑道,又看了一眼跟著石漠風、何必問,心道何必問竟然也跟著出去了,不知何必問會否將自己出賣。轉念想到楚律領著何必問出去,自然是要收買他,自己豈可因有人要收買他便懷疑他?若無人求見,何必問便不是何必問了。與楚恆對視一笑,心說楚恆一向與楚律親近,此時也被楚律撇下了,“五弟也累了,去歇息吧。”
“是,恭送四哥。”楚恆起身說道,然後目送楚徊離去,又待楚律走了,才張開嘴要打哈欠,便見自己嘴才張開,就有一聲懶散的哈欠聲傳來。
楚恆扭頭,見是何必問、石漠風跟自己同路去書房歇息,便懶洋洋地問:“第一才子昨晚上哪裡去了?”
“去看錦王爺給郡主造勢去了。”何必問想也不想地回道。
石漠風有些將信將疑,瞥了眼何必問,此時下了馬,只覺身上無處不疼,尤其是臉,已經開始熱熱地脹起來。
“給靜喬造勢?”楚恆蹙眉。
“錦王爺沒有兒子呢。”何必問搖了搖頭,便越過楚恆向自己房間去。
楚恆一怔,心道楚律這是想立楚靜喬為嗣?雖說沒有這麼個先例,但山高皇帝遠,益陽府楚律最大,楚徊又疑心楚靜喬是他親生,只怕楚徊心裡也巴不得益陽府到了楚靜喬手上。想畢,又笑道:“那第一才子跟著去做什麼?”
“王爺想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求了必問教導郡主呢。”何必問說著,便先進了他自己的屋子裡。
楚恆在廊下頓住,又去看石漠風。
石漠風原要回房間睡覺,看楚恆看他,於是開口悻悻地說道:“學生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王爺信麼?”
“不信。”
石漠風吸了口氣,心道果然,於是懊喪地說道:“學生當真一無所知。”
“石家舅爺回去歇息吧。”楚恆笑道,心知此次的事若無楚律告知,他從何必問、石漠風這邊是問不出什麼來的。這般想著,便也去歇息了。
石漠風臉上疼的很,見廊下沒人了,才忍著痛大步向自己房間走去,心道自己費了心思進了錦王府,如今在這錦王府裡頭還不如在外頭自在。
“石少爺,陛下請你過去說話。”顧漫之待楚恆等人都回去了,才露出面來請了石漠風去留客天。
石漠風忙道:“待我收拾收拾便過去。”
“不必了,石少爺此時就過去吧。”顧漫之說道,瞧見幾頂轎子出了錦王府,便怔住,顧不得跟石漠風多說,又趕緊問湊巧出來的下人,“那轎子是誰的?今日王、甘姑娘又隨著郡主出去?”
那下人恰是趙銘家的的兄弟,對甘棠搬出錦王府一事所知甚詳,早從趙銘家的那邊得知留客天的人大方的很,於是堆著笑看向顧漫之。
顧漫之先不解其意,隨即醒悟過來,有些不屑地從袖子裡套出一角銀子丟給那下人。
“甘姑娘要搬出錦王府呢。”
“搬去哪裡?”
“小的不知,侍衛大人可要知道?小的可替侍衛大人跟著甘姑娘的轎子去看一看。總歸甘姑娘不是回王家呢。”
顧漫之眉頭皺起,心想甘棠一介女流,隻身一人住在外頭,又生得這樣貌美出眾,少不得要受到那些無恥之徒的欺辱,瞧不見甘棠的轎子了,卻在心裡明白定是楚靜喬欺辱夠了甘棠,才放了她走。
“跟去瞧瞧,再來來回我。”
“哎,是。”
石漠風心道這甘姑娘是誰?又看顧漫之一副憂心忡忡模樣,好心地說道:“顧侍衛要不跟去瞧瞧?”
顧漫之冷笑道:“顧某豈是因這等小事擅離職守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