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銀芒。杯高三寸,繁複的花紋佈滿了表面。淡淡的月光下,能看到有白色的光團瀰漫在銀盃裡面。
道爾的手指一點,一團水滴從他的手中落入了永恆之杯中。
慢慢的,那些普通的清水的色澤和質感開始改變,銀色的光芒從水面上反射而出,水質變得粘稠。
這是真正的永恆之杯,其中純淨的光明力量不可能作假。
“只要集合光明法師的力量,強行開啟永恆之杯,那麼父親的病情就可以延續。”
教皇提出的方法已經經過了驗證,現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返回莫桑城。
但是,所有的人,都沒有興奮或者高興的情緒。
是的,永恆之杯,是毒餌,大家都知道搶奪了永恆之杯的結果。
亞述帝國的三十萬大軍,如同一塊巨石,壓在所有人的心頭。
為了讓兩國間能夠和平相處,比利沙王國在亞述帝國沒有少下工夫。大量的金錢與資源的投入,加上亞述帝國內部的分歧,才保持著微妙的平衡;但是現在,這一切都會因為搶奪了永恆之杯,將兩國的關係逼到了崩潰的邊緣。
教會絕對不罷休,而野心勃勃的霍翼,正等候著開戰的藉口。
可是,又有誰能夠對真蘭說,你去嫁人吧,你快些嫁到亞述帝國吧——根本就不會有人這麼說,能在真蘭身邊的人,都是把利益和真蘭綁在一起的人,這些人寧可看著黑川死去,也不願意真蘭遠嫁到亞述帝國。
他們寧可選擇戰爭,大家都是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還怕什麼?
真蘭奪得了永恆之杯,等同於狠狠地在教會臉上打了一記耳光。
戰爭,即將爆發。
一天以後,真蘭進入了莫桑城,這一路上,真蘭什麼話都沒有說,她的臉陰沉的厲害,只是不停地鞭打著馬,就連偶爾望向伽羅的目光,都有一些奇怪。
沒有什麼通報,真蘭直接進入了皇宮,而此時,黑川已經在偏殿中等著真蘭的到來。
國王顯得更老了,頭上的白髮也所剩無幾。他移動起來,彷佛是一具屍體。
“這就是永恆之杯嗎?”
凝視著手中的匣子,黑川緩緩的伸出了手。他的手,在永恆之杯上,慢慢的撫摸著。
“父親,永恆之杯,我已經拿到手了,但是……”
真蘭咬了咬牙,繼續說道:“父親,你的病情,還能支撐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裡面,我想如果能夠找到最純淨的血,那是最好的事情。”
看著真蘭繃緊的面容,伽羅心中暗暗的嘆息了一聲。
怪不得這幾天真蘭的表情怪怪的,她至少沒有忘記伽羅。
真蘭的舉動已經很讓他感動,她寧可冒著父親死去的危險,想要兩全其美。
真蘭的話傳到了黑川的耳中,他突然的笑了。
“真蘭,你做的對,如果你不這樣說,而是急著替我治病,那麼就不是一個適合的國君。”老國王慢慢的走下了王座,走到所有人的面前。
“我知道有很多人認為,為了永恆之杯,而冒著兩個國家開戰的風險,不值得;為了我一個快要死去的老頭子,而讓國家、讓真蘭付出這麼多,不值得;一切都可以用協商的方法來進行,動手是最後的手段。”
他昏暗的雙眸裡面有一種說不出的羨慕,黑川走到伽羅的身前,凝視著這個一直被他重視的年輕人。
“伽羅,你心中也許抱怨著真蘭奪取了永恆之杯,認為這有可能引發戰爭。但是伽羅,你知道真蘭為什麼要這樣做?她這麼做,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你;就算她同意下嫁到亞述帝國,能換回永恆之杯,但是你也要被交到教會。”
伽羅低著頭,沒有人能看到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