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木兄。”
怎麼聽著有些不順耳。
“呃,叫我阿樸好了。家裡,都這麼叫的。”
“嗯,阿樸哥。”
“俊秀何以知道我比你年長?”
“這……”金俊秀猶豫要不要講出來,傷著人又當如何。
“俊秀不必jū禮,但說無妨。”
“呃,觀面相……”
面相……面相?!好一個觀面相!樸有天忍住抽曱搐的嘴角,依舊探尋下去。
“面相不經常靈通的。不妨我就直說了,我今年廿一,俊秀你……”
“年十八。”
腦中一陣轟鳴,樸有天感覺自己有些嗆著了。
觀察到了樸有天的難堪,金俊秀連忙轉過身,準備扶起地上的老伯繼續趕路。
手指碰到老伯的一瞬間,金俊秀瞪大了雙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剛剛慌亂中沒感受到這麼貼切的冰冷,還以為是這囚服抵擋不住深秋的風所造成的寒氣。但現在這麼深深一觸,分明不是跟自己同一個wēn度,不是,活人的,wēn度。
“需要我幫忙嗎?”
樸有天剛想搭把手,卻被金俊秀一個激靈給攔了回來。
“不不不用了,我一人便足夠。阿樸哥你不妨去看看那邊那個孩子吧。”
樸有天回過頭,發現那個孩子還一動不動躺在地上,隊伍已經行進了一段距離了,也沒有人去管他,於是便上前去欲將之扶起。
可一模一樣的情況發生了。
樸有天也瞠目結舌,手足無措的當口回過頭髮現金俊秀也是同樣的神情。交換了一個眼神,樸有天站起身朝金俊秀稍微大了點聲交代。
“俊秀你先在這兒不動!我去追上他們告訴官逼ng!”
金俊秀還沒完全回過神來,看著樸有天跑走的背影,心裡滿是疑惑不解。這件事太詭異了,要說老伯是因為不堪重負一瞬之間緩不過來這口氣都還說得通,只是,自己很確定,老伯的身曱體呈現出來的跡象,已不是一瞬那麼短暫了。那個孩子也是麼?為什麼,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聽到零碎的腳步聲,金俊秀再次抬起頭,看到了樸有天跟著兩個官逼ng衝了過來。官逼ng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問,只是分別湊到了老伯和孩子的鼻前,確定沒有了呼xī,然後就地開始翻土埋葬。
金俊秀困惑,金俊秀不解,金俊秀完全無fǎ接受眼前正在發生的事情。
“大人!大人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走開!別擦嘴!快跟上隊伍去!”
“大人!大人你們不能這樣!他們爹倆還shī骨未寒,具體是怎麼一回事難道不應該查清楚嗎?你們這樣讓領頭大人怎麼交差!”
“我說過不關你的事!你走不走?再不走我把你一塊兒埋了!”
樸有天聽即立刻過來拉住金俊秀往前方拽。
“俊秀!俊秀!現在不是講曱理的時候!快跟我走,否則什麼事會發生在我們自己身上誰也不知道!”
怔怔地被樸有天拖走,金俊秀一直扭過頭看著那兩具身曱體被掩埋在肆nuè的黃沙之中,心裡好沉重,好沉重。
出了關,囚隊當夜在關口附近歇息。
夜已深,金俊秀卻沒有一點睏意。抱著腿蜷縮在一塊大石頭下,任由涼風滲過衣襟。
“俊秀。”
“阿樸哥。你來啦。”
“別太難過了。發配邊疆嘛,從來都是有去無回。”
“不。他們是枉死的。”
“俊秀你hú說什麼呢?”
“阿樸哥不信我?”
其實樸有天又何嘗推斷不到,這兩個人的死一定跟寧古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