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說說吧,深更半夜不睡覺,跑這兒來幹啥?”
嚮導苦笑了一聲,擺擺手說:“那是我兒,中了邪魔,我路過時總得瞅瞅他。”
“有邪得驅啊,你咋能把娃關在這地洞裡頭!”無攜沒見過這般心狠的父親,責備道。
“咋驅?他的魂兒早就遠了,找不回來嘍!”
“啥意思?”無懈緊跟問道。嚮導蹲在地上,掏出旱菸袋,悠悠地說:“俺兒年輕那會兒,跟著他堂兄去山裡打野味,闖進了秦嶺腹地,那秦嶺千山萬水,老獵戶都不敢輕易探頭,倆人一去就是小半月,回時啥也沒打著,就提了根銅枝回來,從此話就離譜起來。”
“銅枝?長啥樣,還在不在?”無懈猛然記起自己一行正是來尋青銅樹,急切地問。
“銅色的,沉得很,全是綠鏽,說是山裡頭找到個大坑,坑裡頭長了棵銅樹,你們聽聽,這不就是痴人夢話嘛,還講那樹枝能許願,能長命百歲。到後來,他連我都不認得了,提著斧頭就傷人,連他娘也被誤傷,俺沒法子,只得把他安置在這地洞裡!那樹枝我也埋洞裡了……”嚮導說到這,已是泣不成聲,最後竟哭昏過去。
三人滿心疑惑地帶嚮導回去,一夜無語,或是輾轉反側,黎明破曉,眾人又啟程。沒走多遠,背後傳來呼喊:“大山,大山!王寡婦跟劉嬸又幹上了,都見血了,你快回去瞅瞅!”
“這操心的茬兒。”嚮導說完,轉身面向三人,歉意地說:“幾位爺,對不住了,村子裡有事,我得回去瞧瞧!”
“這怎麼行,你得帶路啊!”胖爺一把扯住嚮導,不滿道。
“我對山裡的道也記不清了,給你們找個認路的,他準知道!”嚮導丟下個地址,便匆匆離去。
“這寡婦事兒真多!”胖爺嘆了口氣。
“走吧,瞧瞧他給我們找的誰。”無攜拍拍胖爺,三人按址來到一處農家小院。
院裡,一白髮蒼蒼的老漢正自斟自飲,胖爺一細看,驚訝道:“乖乖,少說也八十多了,別說帶路,怕是走兩步都費勁!”
“算了,來都來了,問問不虧啥。”無攜邊說邊跨進院門,喊了聲“劉大爺”,氣氛頓時熱絡起來。
“哎,上山挖山貨的吧,這會兒可進不得!”劉大爺不問來由,直接拒絕。
胖爺一聽,啪的一聲把一疊錢拍桌上,“那現在呢!”
劉大爺抿了口酒,眼皮都不抬,“不差錢,這季節山裡邪門,夜裡盡是鬼火,鬧鬼得厲害。”
無攜聽聞鬼火,笑說:“大爺,那是磷火,不是……”
“別提了,要讓山裡的鬼王聽見,一腳能把山踏平!”劉大爺神色緊張,打斷了無攜。
胖爺嗅到故事的味道,拍拍無攜肩,掏出乾糧,自來熟地坐下,“都坐,聽大爺慢慢講。”
,!
胖爺給劉大爺斟滿酒,將錢悄悄塞入他衣兜,劉大爺滿意地點點頭,講起了山中的故事。
“話說,這山裡曾駐紮過北魏的兵馬,陰沉沉的,靜得嚇人。從那時起,就有人常在山中聽見兵甲之聲,你們要去的地兒,跟他們進去的地方同名,叫架子溝!”
無攜覺察到轉機,忙使眼色給胖爺,胖爺掏出所有鈔票,畢恭畢敬放在桌上,“勞煩您帶個路?這都是您的!”
劉大爺也不囉嗦,收了錢,淡然道:“我老了,走不動,但能指條道兒,照著走,估摸七八天的腳程,進去後,你們自求多福!”
三人辭別後,沿劉大爺所指路徑深入,約莫一週,已至密林深處,胖爺不慎踩空,摔在一尊石像上,上頭還嵌著骷髏。“哎喲,這啥陣勢!”胖爺驚歎。
張乾一見,嘴角泛起神秘的笑意,“這是人俑,古時候計軍功,會割下敵人頭顱,這人頭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