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過本無大師的本領,不敢逞強。本無大師拂塵一掛,合什說道:“散人別來無恙。”天葉散人還了一札,也道:“禪師法體安康!”本無道:“託庇尚好,散人一派宗主,也有空到杭州玩水遊山麼?”本無禪師是明知故問,天葉散人面上一紅,囁囁嚅嚅,欲答非答,韓重山夫妻和董巨川三人已然趕到。
這三人卻未見過本無大師,見天葉散人和一個和尚施禮問答,頗為恭謹,而呂四娘就站在旁邊,不禁驚異。韓重山道:“師弟為何住手?”闢雲鋤一擺就向呂四娘奔去。本無大師忽然上前攔住,合什笑道:“施主何必與一個小女子為難,看貧僧薄面,饒了她吧!”
韓重山怒道:“你管得著。”闢雲鋤揚空一劈直衝過去,天葉散人急道:“使不得!”本無大師微微一笑,拂塵一揮,往闢雲鋤上一搭,韓重山頓覺似有千斤重物直壓下來,闢雲鋤的去勢競被阻住!天葉散人道:“師兄,這位高僧是少林的監寺本無大師。”韓重山吃了一驚,本無拂塵一鬆,韓重山將鋤頭抽了出來,道:“這女賊是叛逆。呂留良的孫女,大師是有道高僧,為何護她?”
本無大師冷冷一笑,道:“晚村先生是否叛逆姑置不論,但兩位是武林名宿,一派宗師,不知什麼時候到了公門辦事,可有地方官府所發的公文捕引麼?”本無明知他們已被四皇子所用,卻故意問他,出語亦暗存譏諷,試想以韓重山兄弟的身份,如何能在公門當差?韓重山心中氣怒,但卻不敢發作。
呂四娘歇了一會,氣力漸漸恢復,一揚手射出三枝響箭,“嗚,嗚,鳴!”三聲,一聲長,兩聲短,直上遙空,霜華劍橫在胸前,冷笑道:“天葉散人,你有師兄,我也有師兄。你若想群毆,我們亦有人接你。你若要單打獨鬥,就請指定日期,隨你劃出道來,我一準奉陪。”天葉散人面上發熱,十分尷尬。須知天葉散人兄弟成名多年,即使與呂四娘單打獨鬥,已有以大壓小之嫌,怎能在本無大師面前,合四個一流高手之力,聯手鬥她?
韓重山見呂四娘射出響箭,知道這是她招集同門的訊號。心想:這本無老禿,名不虛傳,剛才所露那手功夫,非同小可。呂四娘這賊婢雖然受傷,但仍堪一戰。我們四人鬥他們二人已未必能勝;若甘鳳池白泰官再一趕來,那就必然落敗。本無禪師又是微微一笑,道:“四娘,在前輩面前,休要逞強!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們之間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何必約會比武?依老衲之見,今日之事,不如兩作罷休,各散了吧!”本無之言,明似責備呂四娘,實是責備天葉散人兄弟。本無禪師在武林中的地位與易蘭珠一樣,輩份極尊,韓重山與天葉散人比他尚矮半輩。此言一出,天葉散人首先拱手說道:“敬依大師之命。”韓重山道:“今日之事作罷,以後之事再提。”本無禪師一笑道:“這個貧僧不管!”
韓重山等四人去後,本無禪師道:“你也真大膽,怎麼獨抗這四個魔頭。”呂四娘道:“這是迫於無奈。”把前事說了。本無禪師嘆道:“少林寺不幸,出了王尊一這個叛徒,累你們江湖俠士受了許多災難。”王尊一即是四皇子允禎的化名,本無禪師叫慣了,雖然已知他即允禎,仍然不慣改口。”呂四娘笑道:“就算允禎不投貴派門下,也一樣要與我們為難。這不關少林之事,大師不要難過。”正說話間,忽聽嗚嗚響箭之聲,兩長一短,呂四娘歡然說道:“甘七哥他們來了!”
過了一陣,甘鳳池與白泰官果然來到。他們見呂四娘形容憔悴,吃了一驚;見本無大師在旁,又是一喜。呂四娘將本無大師相救之事說了。甘白二人急忙拱手道謝。甘風池道:“八妹的傷怎樣?”呂四娘把手在傷處一指,笑道:“幸好他的暗器無毒。”白泰官道:“什麼暗器?”呂四娘道:“一枚小小的銀針。”白泰官是打梅花針的能手,道:“若然無毒,那便好辦,只要剜開傷口,用磁石把它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