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帶幾個人在身邊嗎?”
“不用了,礙事。”
“可是……”
慕容決緩緩回頭,墨若黑曜石般的眸子淡淡透露著不耐。
總管見狀,隨即默退到一旁。
“將這宅子管理好,若有什麼事便找二爺,我想,他應該差不多快回府了。”他淡道,隨即轉身便走。
“是。”總管遲疑了下,問:“那,決爺呢?”
“我?”他哼笑。“若無誤,該是不出兩個月吧!”
不過是取回原本屬於他的東西,能有什麼難度?再者,他早已查出琉璃紙的下落,如今前去索討,理所當然得很。
孃的遺物,誰也沒有權利阻止他取回,再者,這一回,可還是爹自個兒說要尋回的,不管是用偷、用搶,或者是他心情大好的高價買回,他絕對會讓孃的遺物回到身邊。
開封
儘管時值入冬,然而,走在開封城鎮中心,卻壓根不覺寒意逼人。
街上人潮熙來攘往,喧鬧聲不斷,街邊攤販熱絡吆喝著,幾乎要將寒冬給逼退。
走在人潮中的慕容決,眼裡直視著前方似不見底的熱鬧繁華,滿腦子卻充滿算計和打算。
聞人笑,二十年前乃是爹最至親的好友,聽說其性原本極為狡黠,曾經落地為草莽,可在成親之後,便在京城落地生根,平凡地經營酒樓生意,再不過問江湖事,甚至也少和爹聯絡。
但,好景不常,就在十五年前,不知何因舉家被滅口,聞人府上下二十多條人命,只餘一人殘存。
聽說是當年的仇人找上門,但這事慕容決不管,畢竟那不關他的事,然而教他耿耿於懷的是,聞人笑極有可能是當年爹相贈琉璃紙之人。
十五年前,爹將琉璃紙贈予他人,只留一張畫像給自己,要他憑畫找人,可他又怎會知道畫中人究竟是誰?
這事會聯想到聞人笑,乃是因為爹那一回出遠門,主要便是找聞人笑相敘。
爹回淮陽之後沒多久,京城聞人府便傳來惡耗,爹火速前往,安置聞人府唯一的後嗣,出錢又出力,讓聞人府重新在開封站起,甚至產業不斷地開枝散葉,極為興盛。
爹究竟是什麼心思?據他所知,他曉得爹的友人是花開滿天下,舉凡是京城的達官顯貴,隨手一抓,大把大把皆是與爹有交情的友人,可爹卻偏偏對聞人笑死心塌地得緊。
為什麼?是因為聞人笑曾經救過爹?還是爹色心不改,迷戀聞人笑的妻子?
下意識地朝包袱探去,裡頭裝了只小木盒,木盒裡頭是爹親手繪的畫。雖說爹極喜歡舞文弄墨,但能教他動筆的機會絕對不多,更遑論是繪出一張美人圖。
也許,爹真是迷上了朋友之妻。
要不,他豈會出錢又出力,甚至動用各種關係幫助聞人府振作起來,甚至保住聞人府唯一的子嗣?
哼!爹那個人,有什麼做不出的事?沒將人擄回慕容府裡,便已算是萬幸。
慕容決撇嘴冷笑,卻驀地聽見有陣爭吵聲,硬是自街上喧鬧聲中殺出,吸引眾人目光。
“臭老頭,你眼睛瞎了不成?膽敢說本少爺是姑娘家?!”說話的少年郎一身錦衣華服,一頭檀木黑髮綰起,束以玉冠,繫上珠穗;雖只見背影,也能清楚瞧出少年郎出身不凡。
“明明就是個姑娘家!”從酒樓踏出的男子,雙鬢略微霜白,一手緊扣著少年郎的手腕不放,帶著幾分酒意,笑得猥瑣。“過來、過來,替本大爺倒幾杯酒,大爺心情好,絕對少不了賞。”
“我,我去你的!”少年郎急得跳腳,見他依舊不鬆手,腳一抬,隨即往男子的腰際踹下。“無恥!”
話落,少年郎隨即轉身欲走,豈料動作還是遲了一步,教人一把揣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