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間察言觀色,已是隱約看出雷薄神色有異,因而如今當下得空,便及向他直接詢問出口道。
“二哥,我、我確有難言之隱吶……”
雷薄神色略顯複雜,嘆了一口氣之後,目光四下張望開去,這才匆匆邁開腳步,朝旁側的曠地邊緣處行去。
公孫汜見狀,知他行動若何,當下也不多言,徑自跟秦烈囑託了一聲,便及負手跟去。
這雷薄醫術在山頭之上諸首當中,可謂首屈一指、蓋難有第二人可與之匹敵,公孫汜自是不願將之放過,勢必要於日後拉攏一番不可。
兩人此前于山頭上交集不多,交情可深可淺,殊不明其所站意向,如今得此良機,公孫汜便可授之以柄,令雷薄不至反成他日之敵。
一番略作私竊交談,公孫汜隨即頓時恍然,原來雷薄家中寡母,竟於昨夜間失蹤不見,後經他一番細細查探,才知是為人擒去。
可那片山頭之上,魏軍也尚未及攻山襲來,其母自不可能是山下之人所為。
如此略一思忖,雷薄便只想到了山中寨內所藏。何況當時他於家中還尋到一件器物,乃是一枚精緻花簪,更莫有假,此番定是為女子所闖入,擄走其生母。
思來想去,雷薄唯有決定擒拿範春,向她威逼是否還有同黨潛入山上。
“一名女子麼?連你也未能瞧清她身影,看來定是身手功夫具皆非凡了……”
公孫汜細作沉吟,但卜一片刻思索待畢,便將是範春的可能性排除在外了。畢竟其母被擒去之時,範春人尚還在魏軍手中呢。
想是那人有意闖山擄人,目的單純是為引發七寨爭端,並無意栽贓嫁禍旁人,只是雷薄一時心亂如麻,當局者迷,方不能思清這個中原委。
但公孫汜顯然是不可能會去替範春澄清辯解的了,她只是暗暗在心頭將此事記下,待得諸事了畢,再行於山間各處盤查,看對方究竟是何出身來歷……
且說那另外一頭,當範春攙扶著負傷捂胸的鍋裡,回至後院廊邊一間茅舍中時,便及也匆忙撒手,腳下蓮步挪移間,兀自退到了一旁,靜佇站立。
在她廣袖之下,仍舊還藏著那柄由公孫汜此前所給的喂毒匕首,任範春指間微動,隱隱似有將之抽離滑出掌心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