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一陣發燙。
譚諫嚴顯然看得出來,沒有放過調笑她,“臉怎麼紅成這樣了?是冷氣不夠嗎?”她笑著打過去,他嗷嗷叫著躲開來。有時候她氣急了,他卻總是很靈敏,怎麼也打不到他。於是她索性把臉一橫,冷冰冰地看著他說:“譚諫嚴,你是真的不讓我打?”這時候他學乖了,便老老實實地走過來抱著她,哄著她:“你要打就打,我任你打,任你罵,好不好……”這時他們交往已有半年。
北京的夏天很熱。半夏走出醫院大樓,還沒有到停車場就已經出了一身的汗。她坐進車裡開足冷氣,打電話給他:“你在做什麼?我今天的事都處理好了。”譚諫嚴好像正跟同事討論病人的病情,壓低聲音回答她:“你先去我家,我一個小時後就回去。”譚諫嚴早早就把家裡的鑰匙交給了半夏。杜煬當時就羨慕地稱讚他:“這個男人不錯,這會兒就肯交出鑰匙,將來你們結婚了,財政大權也是要交到你手裡的。”半夏當時笑她想得太多,這會兒自己拿鑰匙開啟譚諫嚴公寓的大門時想起那段話,心裡卻感到很甜蜜。
她隨手把鑰匙擱在門邊的矮櫃上,脫了鞋走進屋。
譚諫嚴的家裡十分乾淨整齊,他自己說是定點請鐘點工來打掃,不過半夏無論什麼時候來都沒有見到過。
她看了會兒電視覺得無聊,心想還是去他書房裡開啟電腦看看吧。
書房朝南,桌子正對著玻璃窗。桌子上有一摞書,都是些醫學專用書。
半夏隨手翻了翻,一頁檔案掉了出來。她撿起一看,遠光醫院幾個字印入她眼底。她微微起了興趣,想著譚諫嚴竟然還在這家醫院任職。
那是一份醫院的內部檔案,但並沒有記錄什麼重要事件。但她翻到最後時,卻看到譚諫嚴的名字旁邊是“乙方負責人”幾個字。
她覺得好笑,這人真是在哪裡都混得好,居然還是負責人呢!
後來譚諫嚴回來,她問他這事,譚諫嚴詫異她如何曉得。她解釋說:“我在你書桌上不小心翻到的。”又問他,“你到底在裡面是什麼職位?”他嬉皮笑臉地回答:“董事會主席。”半夏一怔,目光巡視他的臉,沉聲說:“不許開玩笑。”他正了正神色。他也不是有意要瞞她。他有點兒著急卻一臉認真地說:“我沒有開玩笑,真的,這下你知道我為什麼總是這麼忙了吧?我早就想告訴你了,可是你總是不問我忙些什麼。我總不能突然告訴你這個,讓你覺得我是在顯擺吧!”他這樣說也有他的道理。半夏卻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心裡會不高興,竟然隱隱地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她想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你們醫院以前還想挖我,你知不知道?”“你這種名醫,咱們怎麼能不拉攏!”他在她唇上一啄,“寶貝,既然你知道我在那家醫院當老闆,那就夫唱婦隨,跟著我去怎麼樣?”他柔聲想用糖衣炮彈攻陷她。她笑道:“給我什麼好處?董事長的工資很高吧?是不是還有年底分紅……”譚諫嚴笑呵呵地抱住她,說:“你男人我多賺點錢,還不都是花在你身上嗎?我的就是你的。”這話真動聽,他的就是她的,這主意不錯。
譚諫嚴興起,約半夏去看電影。兩人站在售票廳裡研究了半天,半夏說:“看這一部吧。”她手指的是一部文藝片。譚諫嚴看了看名字,笑笑說:“我去買票。”他轉身去排隊。等兩人進場,電影開始,半夏看得津津有味,轉頭要和譚諫嚴說句話,卻發現他昏昏欲睡。半夏佯怒,打醒他。他被她猛地一拍,瞪大眼睛,裡面還有一絲茫然。
半夏詫異道:“你不是喜歡看文藝片嗎?我這可是遷就你才挑的這一部。”譚諫嚴聞言只是覺得這話不著調,哼了聲盯著她笑,“誰告訴你我愛看文藝片的?”說他一個大男人愛看這種拖死人不償命的文藝片,簡直是侮辱!
半夏一怔,他家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