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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3 / 5)

風格很不相符,襯衫敞開兩顆釦子,袖口的扣子卻扣得端正。

他往大螢幕前一站,身後有人起鬨。他眼一勾,揚起嘴角清了清嗓子,歌聲緩緩從他的唇間婉轉而出。

他唱歌十分好聽,也不用假聲。半夏略略停步後,順著樓梯走回去。她身後的包廂裡依舊鬧騰,有人喝彩,有人大叫愛慕。

她只聽到譚諫嚴聲音毫不受干擾,沉沉的男中音從他口中吐出顯得很深情,音質惑人如天籟,絲毫不受這外界的影響。

她想到譚諫嚴昨天打來的電話,自己因為身心疲乏,拒絕了他的邀約。想到這兒,她長出一口氣,方懋揚該出院了。

第二天,半夏路過B908號病房門口的時候,被裡頭傳來的敲擊鍵盤的聲音所吸引。她叫來管這層樓的護士詢問,才知道方懋揚並沒有出院。

“他有新的症狀?”她問道。

“不好意思,孔醫生,我不清楚,您去問問梁醫生吧。”她才說了幾句話,病房的門開啟來。她們轉頭,就看到他站在病房門口,鼻樑上還架了副金絲框眼鏡。

“半夏。”他叫她。小護士在一旁吃驚地看著他們。她提起笑回視他,說:“看來你氣色很好。”方懋揚不回話,只是看著她。一旁的護士本就驚訝,這一來更是察覺出他們之間古怪的氣氛。護士不敢多停留,找了個藉口匆匆溜開了。

半夏其實也很想溜走,可是雙腳立在那裡,卻又有點捨不得。

她不知道他哪天會離開醫院,她以為他今天已經出院,可沒想到又在病房門口看到他。她想或許他出院後,他們很久不會再見。她不能肯定那又會是多少年的時光,如果又是一個五六年,那等到他們再見時,已經有了各自的家,已經兒女成群。

“我想知道你這些年的境況……”他這麼說著,眼裡帶著無法訴說的痛苦,近乎乞求。

她漸漸連嘴角都難以再牽起來。她踏進他的病房,那個她默默守了他一夜的病房。

他要倒茶給她喝,從櫃子裡找出一袋碧螺春。

那是臨近他們家鄉的地方產的茶葉,他們一起去太湖喝過一次。這茶入口是苦的,卻能回甘,後來他一直愛喝這種茶。

她的經歷其實乏善可陳,有什麼好說的呢?都市裡青年男女都是這樣奮鬥過來的,滿懷著青春與激情,有的成功,有的漸漸在生活中被磨去激情與幹勁,然後成為數千萬人中極為普通的一員,生活瑣碎而幸福。

她講起經歷來並沒有什麼激情,反而迫不及待地想聽他的敘述。他說話時對著視窗,表情裡透著回憶:“我後來去美國讀博。在那邊少有地道的中國餐館,我經常懷念以前你給我做的洋蔥炒蛋。從實驗室出來我就自己去超市買材料,自己加工。美國人都很有趣,思維奇特。美國的女孩和我們國家的更是不一樣,都很開放和熱情。有一次我作為學校的華人學生代表演講,一個女孩走上來就抱住我。臺下一片欷殻В�頤婧於�啵��捶路鷂匏�健��搶錆芎茫�幢暇共皇親約旱牡胤劍�詞乖偃諶肫渲腥勻瘓醯米約菏槍露賴摹��衷諼以賙大執教,也算獨當一面。”他輕輕嘆了一口氣,“我們究竟還是沒能逃脫命運安排的軌道。”和半夏相比,方懋揚說了很多,卻沒有說他每回站在美國學生公寓狹小的廚房內,拿著刀切開砧板上的洋蔥,是怎樣偷偷抹去眼角淚痕的,也沒有說一個人走在芝加哥陌生的街道上,是如何強烈地思念著她的。

時光已經毫不猶豫地從他們身上流走,說這些話已經毫無意義。那些年他咬牙切齒地想要悔過,孔半夏卻已經離開。他甚至提起刀想要砍了他打過她的手,卻被江遠一拳打懵了。

他當初為什麼要打她?

那時明明是興高采烈,明明是帶著笑去接她回家。她一直神情冷淡,說話都帶著刺,一句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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