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對不起,請原諒我的不告而別。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卻對你隱瞞了我最炙烈的感情。
“我想你一定已經猜到了吧,我喜歡程潛,偷偷地喜歡他,連我自己都不記得是什麼時候喜歡上的,又到底喜歡他什麼。
“他終於和他愛的人結婚,修成正果。他比我幸運。我好恨,好嫉妒,好難過,可我竟然還有點兒高興,也許是鬆了口氣吧,也許是我喜歡的人幸福就好吧。
“他幸福了,可我的幸福卻一下子化成了泡影。我喜歡的人一生也不可能喜歡我了,這多讓人絕望!我已經不可救藥了。我喜歡了他這麼多年,喜歡他已經成了我生命裡的習慣,我不知道怎麼樣能不喜歡他。
“我忍受不了了,然後去認識新的人,和陌生的面孔相親。他們打量的目光和做廣告一樣的吹噓都讓我覺得感情是那麼遙不可及。
“他結婚了,我連詛咒一下他的婚姻都不敢,可是我也說不出'百年好合'的話,所以,原諒我的不告而別。
“我不夠勇敢,無法出現在他的婚禮上,見證他把自己的一生託付給另一個人。我只能躲起來,也許這樣我就能忘了我的感情。”杜煬此刻在北方某個小城裡,聽著陌生的口音,和陌生的人說話。她沒有缺胳膊少腿,她努力地養活自己,努力地淡忘心裡的那份感情,那裡面有最青澀的心跳。最恬淡的微笑和最無所顧忌的堅持。
時光如同白駒過隙,一下子,那些浮在雲裡頭的歡笑都已經偃旗息鼓,彷徨如隔世。
半夏下了班,譚諫嚴也難得地早下班回來了,正坐在沙發上看檔案。見她進門,他放下了檔案,笑盈盈地看著她。
“今天怎麼這麼早下班?”他一本正經地看著她,看到她把手裡剛從超市買回來的新鮮蔬菜放到一邊。
在他的目光下,她想到白天裡的照片,就有一點點的緊張。
她在心裡揣測,要是那人也寄給他一份同樣的照片,眼前這個笑盈盈的男人會怎麼想?會是怎樣一副表情?
想著想著,她有點兒走神。半晌,她才赫然聽到他說:“我都多少天沒有好好看看你了。我們這樣的相處模式有問題,你是我女朋友,怎麼都不會要求和我做一些戀愛中的人該做的事?”半夏臉一紅,看著他的唇一張一翕,竟然不純潔地想到,該做的事他們都做了呀……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們不是都很親密……
她暗想自己的思想都成了什麼樣子了,滿是顏色。
都是被這個人帶壞的!
譚諫嚴看到半夏的臉莫名其妙地微紅髮燙,眼睛一眯,突然面露狡色。是不是他沒有照顧好他女朋友的需求?
他很深刻地做著自我檢討,曖昧地靠近她,說:“寶貝,我說得很正經,你不要蓄意想歪我的話。當然了,如果你強烈要求歪著來的話,我也不介意為了你打亂計劃。”孔半夏這下臉紅得像被火烤了。自從她過了愛害羞的年齡起,還沒有被人羞成這樣過。
她虎起臉,抵死不承認,嬌嗔道:“我什麼時候想歪了?譚諫嚴,你少血口噴人誣衊我!”她這樣說絲毫不覺得理虧,反而是理直氣壯的。
譚諫嚴怎麼突然想到要改變他們的相處方式?還有那幾張照片,到底是誰拍的?真相一天不查出來她就一天不能安下心來。
好在不久程潛就告訴半夏事情有頭緒了,過不了多久,真相就能水落石出。半夏“嗯”了一聲。她卻並不知道,這件事程潛自認他路子不夠寬,搞不定,所以去向江遠求助了。
江遠很欣然地答應了,儘管他看起來非常忙碌。程潛想:孔半夏其實很奇怪,江遠明明在北京很有面子,她卻捨近求遠,找錯了人。北京的關係網盤根錯節,程潛都不知道自己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梳理得過來。
江遠再一次站在健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