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濤立馬伸出大拇指表示佩服,還別說,笨豬舉的例子真貼合。誰也別說誰是暴脾氣,當初在伊寧基地裡怎麼就沒一個人敢和裁決者、苦修士和士兵們發脾氣呢?
暴脾氣都是讓慫人慣的,碰上更狠的,認慫的速度比慫人還快。當然了,不能光打擊還得鼓勵,於是洪濤讓出了處決敵人的權利。其實他壓根也不想要這個特權,靠武力折磨人不算本事,能用腦子折服人才是真厲害。
照例,大家還是隻在工地上幹大半天,吃過午飯略微再抬半個多小時土,完成當天定額之後就離開。路上也不刻意避人,勾肩搭背有說有笑的先去呂偉安家,叫上奸商和小馬再一起去新買的小樓繼續勞動。
這次就不是混飯吃了,而是在為自己幹活。修繕小樓的建材雖然還沒有影子,前期的工作卻一點都不少。所有牆皮都要剷掉,屋裡屋外的垃圾也得清理乾淨。
還得按照藍圖上的面積,在小樓四面圍上一圈柵欄或者矮牆,用明顯標誌對外告之房屋性質。
柵欄肯定做不了,沒那麼多木頭。矮牆也沒戲,沒那麼多磚。只能先弄一圈建築垃圾湊合,再在四角戳上幾塊大水泥塊,拿紅磚寫上私人領地四個字。
在給自己幹活的時候就不分大哥和小弟了,全要赤膊上陣。但有個例外,呂偉安這個俘虜卻不用。他非但不用幹活,還可以揹著手、叼著煙在一邊指手畫腳,把資本家的嘴臉表現得淋漓盡致。
這也是洪濤的要求,雖然已經被人盯上了,就算裝的再像應該也瞞不住有心人的調查。但該做的樣子還得做,演戲就得演全套,最好連自己都信了,否則怎麼騙人呢。
“什麼?還要僱人!這也是聯盟規定?”呂偉安在這方面也不生疏,稍微習慣了兩天就能腆胸迭肚裝大瓣蒜。不過任何事兒他也做不了主,比如在僱人方面。
按照呂偉安的說法,凡是在安全區裡購置了土地房屋進行商業活動的人,都得按照規定繳納稅款。到底繳多少有固定比例,反正是不低,一般商戶都無法承受。
難道聯盟不想讓流民做生意嗎?還真不是,這只是個大概數字,實際上還有很多細則可以讓商戶減免稅款。比如說以糧食、蔬菜、肉蛋奶以及副食品的形式納稅,就可以減免差不多小一半。
再比如說僱傭流民打工,每僱傭一名流民,稅款相應降低一定比例,如果僱傭的足夠多,幾乎能做到完全不用交稅。
不過千萬不能為了免稅僱太多,聯盟又規定了,僱主必須為僱工提供一日兩頓正餐和滿足生活最低需求的住所。僱太多人稅款是不用繳納了,吃飯和租房子的錢更費。
“那你怎麼早沒和我說!”聽了這些解釋洪濤覺得自己上當了,上了聯盟高層的當。
好算計啊,不光以工代賑吸引其它勢力裡得不到溫飽的流民來投,還默許地下勢力開辦人口販子公司,用綁架、欺騙的手段加快流民聚集速度。
結果還嫌不夠,又用免稅的方式逼著有錢人去僱傭流民。這樣一來就等於讓富人自己掏錢幫聯盟養活人口,好名聲還是聯盟的。流民們絕不會先說老闆仁義,而是要感謝聯盟政策好,比如那位趕車大爺!
“鼠爺您別瞪眼,我這小心肝突突直跳……真不是我要隱瞞,有些事是真不知道。要是沒有您的幫扶,我這輩子能不能買上個小房子住都是大問題,哪兒知道開買賣還有這麼多講究!”
面對洪濤的怒火中燒,呂偉安不再像前幾天那麼害怕了,他也大致摸到了這位的脾氣,臉色越難看、表情越兇惡、言語越無情就越沒事兒。啥時候笑著誇你了,還稱兄道弟奉承你了,那才是最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