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這片黑暗,雖然不能看清他的模樣,卻能看個大概,發現他不知何時竟摘下面具。
不自覺得伸了手去摸他的臉龐。
他的臉頰削瘦,卻有很好的弧線,單看半邊臉,已經那般迷人,不知摘下面具的臉,會是什麼樣的模樣。
他又舀了勺粥送到她唇邊,含笑柔聲打趣,“想看我麼?”
無憂暗歎了口氣,男人的溫柔比任何毒藥更可怕,明明恨他,卻無法抵抗他的溫柔,垂下手,搖了搖頭,“不想。”
“真不想?”
“嗯。”
一碗粥喝完,他用手指輕輕拭去她唇角的殘汁,這服侍人的動作熟練地如同常做,讓人無法將這些動作和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鬼面聯絡在一起。
“你以前經常照料人?”
“你忘了……我有個小妻子。”他輕笑,“怎麼?”
“唔……沒什麼……”無憂眼角瞥向旁邊小玉棺,如果他妻子還在,他應該是個好丈夫。
他忽然低頭,在她唇上輕輕一吻,只是在她唇上輕輕一觸,就起身離開,輕得如同清風拂過。
無憂的心,驀然一緊,伸手去抓住他的結實的手臂,失言喚出,“子言。”
332 心與身難兩全
‘當’得一聲,不凡的中的碗掉在地上,瓷片四濺。
不凡僵著身體,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腦海裡全是那聲熟悉的‘子言’。心中又是甜蜜,又是酸楚,一時間竟不知是什麼滋味。
良久才回過神來,慢慢轉身,怔看著黑暗中的她,緩緩開口,“你……你叫我子言?”
以前子言對她極為嚴格,什麼都要她獨立,但她生病,他就會特別的溫柔。
身上無力,都是他親手喂她喝藥吃粥。
她有時明明病快好了,為了他多疼自己一點,仍裝著沒力氣,他就算是看穿了,也裝作不知道,直到她全愈。
每次喂完她,就會這麼親一親她,只不過子言親的是她的額頭,而他吻的是她的唇。
但這種感覺卻是象極。
她現在累極,意識也有些迷糊,竟將他當成了子言。
被他一問,無憂一個激靈,如一盆冷水當頭淋下。
“你聽錯了,我只是想跟你說,我要回去了。”
他知道自己沒有聽錯,同時也發現了自己的失態,也不追問,柔聲道:“你這樣怎麼回去?再說你這次不知何故,毒性發作如此兇猛,這麼回去,萬一……”
無憂確實累得一根手指也不願動彈,可體內那股慾望雖然已經不似先前那樣難耐,卻仍在徘徊浪蕩,並不象上次,完事後,便歸於平靜。
他等了一會,不見她回應,又道,“休息一晚,明日再走……”
怕無憂起身,踩到地上的碎瓷渣,紮了腳,蹲下身去拾碎瓷片,黑暗中被碎瓷片刺進了手指,抽了口氣。
“怎麼了?”石墓中很靜,他極低的抽氣聲沒逃過無憂的耳朵。
“割破了手指,沒事。”不凡撥掉瓷片,捏壓住血流如注的傷口。
無憂沉默了一下,“掌燈吧。”被瓷片割破,可大可小,傷口不處理,是不行的。
“你……”
無憂不再答話,將身上錦被拉高將頭一併矇住。
不凡看見她的動作,暗歎了口氣,手指輕彈,點亮牆上長明燈。
掃了眼棺上從頭到腳捂在被子裡的嬌小身影,只得一縷青絲露在被外,但他仍能想象得到被下她身無寸縷的肌膚是何等細膩滑嫩。
只要揭開錦被,便能與她注目相對,他與她僅得這層薄薄錦被相隔,卻不能越越。
那份苦澀纏繞,只能他個人慢慢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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