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爺被藏在屋裡頭的那個女人給迷昏頭,把量身這件事給忘了。
「既要量身,怎麼見著我就轉頭要走?」蘇斐言撇著嘴角道。
「這……不關正陽的事兒,是奴才以為爺在忙,所以要他等會兒再來。」劉總管忙為沈正陽說話。
「我問的是他,你在一旁回什麼嘴?」嘰嘰喳喳難聽死了!蘇斐言臉色愈發陰沈。
「正陽想……爺兒公務繁忙,量身這種事情,等爺忙完了再說也不遲。」沈正陽連忙答腔,生恐自己的沈默連累了忠心耿耿的劉總管。
「公務?」蘇斐言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斜眼覷了劉總管一眼,隨後回到沈正陽的臉上。「你可知我忙的是哪一椿公務?」
「正陽不懂。」那些軍機秘密、沙場馳勇的大計,哪裡是他這個低賤的小廝能懂的。
「想懂嗎?」俊臉上的笑容加深了,並添上幾許的邪佞。
沈正陽還來不及表達意見,蘇斐言早已大步一踏,再度往後花園的方向走去。他愣了一愣,連忙邁著急促的步伐跟上他。
阿彌陀佛。劉總管看著—前一後離去的背影,在心裡默道。
爺的行徑愈來愈讓人難以理解了,那種事情……怎麼好讓外人看!但爺決定的事情,哪有他這個奴才置喙的餘地。
話說那日在廳上被康盛王爺大聲斥退的女子,便是城內醉月樓裡的花魁席湄。
那日,劉總管將她自廳上帶了下去,結果康盛王爺同王妃前腳一走,這個青樓頭號紅牌便扭著腰往鎮西爺兒身上黏去,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指控起劉總管對她又拉又扯,毫不憐香惜玉,說得劉總管一張臉都綠了——
「別這樣,劉總管是個老實人,哪懂得憐香惜玉這一套,看在我的面上,別跟他計較。」蘇斐言也不管劉總管在面前,大手一攬,極盡輕佻的箝緊席湄的腰,將女人蛇一般的曲線緊緊黏在自己身上。
劉總管輕咳一聲。還好,爺總算不至於為個青樓女子便懲罰他。他拉扯她的力道是重了點,不過要不是那樣,哪能將她從爺兒的身上給扯下來啊!真是不知死活的女人,康盛王爺氣得快擦刀殺人了,她還在爺身上磨磨蹭蹭地不肯離開,非得他使出非常手段不可。
還告狀呢?也不瞧瞧自個兒的身分,旁人瞧著她美,在他劉總管眼裡,簡直是個粉比麵皮還厚的俗物,想離間他和爺之間的情分,還早得很呢!
等爺一個令下,非得拿把掃帚把她掃出門才好。劉總管在心中冷哼一聲。
「劉總管,派幾個人把後頭上房整理一下,這幾日席姑娘要宿在這裡。」
什麼?弄了半天,爺竟是要把這個女人留在鎮西王府?劉總管眼珠子幾乎要瞪凸出來了。
「嘴巴緊一點兒,席姑娘留在這裡的事兒別透露了出去。」
爺兒這廂是打定主意瞞住康盛王府,將這個妖姬給藏在府裡頭?
犯得著嗎?這麼多女人愛爺兒,何苦藏個青樓女在府裡?
再者,爺兒不是答應娶了戀他多年的梁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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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怎麼的,爺兒臉上完全沒有準新郎倌的喜色?
「我說劉總管,你是瞧夠了沒有?敢情我吩咐的事情你沒聽清楚?是不是要我再說一次?」
聽聽,喜事將近的人怎是這麼說話的,爺兒根本不是真心想娶梁小姐,想必是被康盛王爺和王妃給逼急了,才勉為其難順了兩老的心願。
「劉總管!」
糟,這會兒爺當真是惱了。劉總管連忙找了幾個嘴巴緊的便要往後花園邊上去。
「真是糟蹋了那麼間清幽的上房!」
劉總管忍不住喃喃,回過頭,觸見主子嚴厲的眼色,他縮了縮頸子,連忙領了下人整理上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