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痕無數,應該全是在冰河裡蹭到了石頭撞的、劃的。還好大多都是皮外傷,雖然看著血忽淋拉,實際上傷害並不大。
但左側大腿上不知道啥時候插了一截樹杈,這就有點麻煩了,不知道是否傷到了大血管,拔出來很可能要了小命,不拔更麻煩。
“啊……”說到底還是要拔,準備好急救盒和止血棉,洪濤咬著揹包帶一咬牙一閉眼……萬幸,樹杈拔出來了,沒有血液飆出。慘叫著把止血粉和止血棉按上去,趕緊用繃帶綁住。
用盡了攜帶的兩個急救盒和四個急救包,洪濤也沒把全身的傷口處理完。沒辦法,太多了,尤其是肩膀和屁股上的,一隻手根本處理不了。好在它們不是太重,湊合撒點止血粉,趕緊把乾衣服穿上。。
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小命也只搶回來半條,如果不能馬上離開這片遍佈荊棘的河灘地,很可能等不到追兵循著火光找到,就得被濃煙燻死。
沒錯,剛剛情急之下引燃的小火堆現在已經成片了,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附近的樹林恐怕又要遭殃。但這次不是阻擋追兵,而是連自己一起困住。
“哎呦……嘶……我要從南……哎呦……嗯嗯嗯……走到北啊……”
隨手找了根小樹杈用匕首修理修理當做手杖,連剛剛治療傷口的地面也沒收拾,只把換下來的衣服扔進河水,就一瘸一拐的踏上了新的征程,一邊走一邊哼哼一邊唱一邊往嘴裡塞食物,手裡還拿著地圖,忙的不亦樂乎。
現在就算周媛站在面前也保證認不出他是誰,眉毛都被火焰燎光了,頭髮還剩一半,額頭有一片青紫,還鼓著個大包。
一隻耳朵血忽淋拉,一側腮幫子被蹭掉了皮,倒是沒流血,但已經腫了起來,嘴唇上有個大口子,張開嘴還能發現門牙掉了半顆。
為什麼說被趙斌一念之差耽誤的半個小時算是救了洪濤一命呢,因為就在他離開之後半個小時,河對岸的公路上就駛來了六輛雪地摩托。
負責指揮這個小分隊的灰袍裁決者略微觀察了下橋樑的狀況,很快就做出了選擇,所有人棄車踩著坍塌的橋樑過河繼續追擊。
此時積雪就成了洪濤無法去除的蹤跡,根本不用獵狗追蹤,在這種沒有大片樹林遮蔽的丘陵地區,只需沿著雪地上的腳印就能找到正確目標。
在這支由12人組成的小分隊中,有兩個人既不是救贖者士兵也不是裁決者,而是穿著土黃色迷彩服的川早一雄和田鈺。
“他受傷不輕,恐怕跑不遠了……”剛剛簡單搜查完河邊的痕跡,田鈺就和川早小聲交流了起來。
和上次與瓦克爾追蹤被劫持的紅衣修女不同,這次他們的任務不再是配合,僅僅就是觀察,甚至連提出正確建議都不允許。這是周媛的死命令,雖然兩人都不太理解,卻也沒有過多懷疑。
這段時間東亞聯盟與救贖者的關係很微妙,雙方都明白對方想要做什麼,但又不願意率先撕破臉。而南疆的戰事也因為反抗軍的重組和集結暫時停止,在此種情況下,不去過份刺激對方也算是很明智的選擇。
“他可能還有辦法脫身……你看,俄軍的急救盒、美軍的急救包,再加上徳制武器……太不可思議了。如果不是在此種情況下我倒是非常想認識這位自始至終套著神秘面紗的獨行俠,和他比起來我引以為傲的山地追蹤和生存能力好像有些不夠用。”
川早一雄還是那副嚴肅的撲克牌表情,嘴裡回答著問題,眼神卻透過濃煙向東北方望去。同伴基於醫學常識的分析他很認可,河灘上的一切痕跡都毫無保留的顯示著那個人受了傷,嚴重到已經沒能力清理現場。
但從蒐集到的物品分析,這傢伙的物資儲備很豐富,甚至比號稱東亞聯盟尖兵的空軍特特勤團的裝備還精良。這就說明了一個問題,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