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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2 / 4)

皰,然後怒衝衝地拂袖而去。

川少爺輕輕地冷笑一下,這冷笑原是他昔日最擅長的表情,深潭一般的眸子裡寒光一閃,這些年不知迷醉了多少青樓裡的女子:“先生也不必再勸她,她硬要讓溦姐兒成親,不如就隨了她的意思吧。她也無非是怕溦姐兒若是不肯守著這望門寡,眾人又有閒話會壞了她的名聲——她如今倒是沒有多餘的胳膊可以砍了,自然要小心些。依我看,她想那塊牌坊想得走火入魔了,其實她只要安分過日子過到五十歲,哪會不給她,全是她自己要臆想出來這麼多的過場……”

“不說這些,以後再商議。”謝舜琿表情依舊平和,可其實心裡已經塞滿了厭倦,“明年二月又是會試,這一次若是中了便皆大歡喜了。”

“話說回來,夫人如此魔怔地要那牌坊,先生怕是也推波助瀾了吧?”川少爺絲毫不打算轉換話題,“事發那日晚上,我去十一公府上,十一公把夫人的信給我看了。十一公他老人家最喜歡看見這樣的婦人,除了連聲讚歎也沒想別的。不過,那封信的手筆,我粗粗看一眼便知道,是先生的。我家夫人絕對沒這個文采——我就是奇怪先生為何對一個婦人的牌坊如此熱心呢。”

“你不明白。”謝舜琿淡淡一笑,他其實已經覺得自己被冒犯了,“我敬重你家夫人。”

“先生是出了名的怪人狂人,我知道的。不過是好奇,絕沒別的意思。”川少爺整了整衣襟,斜著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下巴和肩膀之間拉開了一段優雅的距離,“本來今天是想跟先生說,書院裡的朋友過生日,請我們幾個吃酒,人家專門說了也想請先生過來,三日後的晚間,不知先生肯不肯賞臉呢?”

“我會去。”

“那是再好也沒有了。”川少爺的笑意更深了,雙眼中有了微妙的旋渦,“還有,那朋友特意要我給先生帶句話兒,他的生日宴上沒有姑娘,他叫來的是個跟他相熟的戲子,有戲子來唱不怕沒人助興;先生也可以把你那位南館的祁門小旦請來,先生放心,我朋友知道他是先生的寶貝,只是請來吃酒,不會有人怠慢輕薄他。我還聽說,近日南館裡新起來的一個叫李鈺的孩子極好,容顏如出水芙蓉一般比女孩兒都漂亮,先生能把他也請來不能呢?我倒想見識見識,橫豎女人已經叫我煩透了,一個個地動輒要我陪她們演郎情妾意同生共死,我還活不活……”

謝舜琿站起身子,冷冷地說:“你且去吧。你那朋友的壽酒我不會去喝,我今日身子不適,恕我不送了。”說罷,轉過身子看向了窗外,不理會身邊一臉惶恐的小書童——小書童拿不準是不是真到了要送客的時候了。

他只是悲涼地想:那個粉妝玉琢般潔淨的孩子到哪裡去了?那孩子神情清冷,好像人間的七情六慾都會弄髒他的魂魄……他究竟到哪裡去了?為何所有的清潔不翼而飛,卻只剩下了被弄髒的無情?

萬曆三十一年,年已經過完了,可是令秧總還是問小如,今年是什麼年。小如每次都耐心地回答:“是兔年,夫人。”回答完了,小如自己也會疑心,夫人是不是真的記性變差了?可是除卻年份,倒也不覺得她忘了什麼別的事情。其實令秧並不是真的忘了,她只是時常困惑——她對於時間的感覺越來越混沌了,有時候覺得光陰似箭,有時候又覺得,一個晝夜漫長得像是一生。總之,已經過了這麼久,怎麼依然是兔年。

小如有時候會不放心地說:“我去川少奶奶屋裡給夫人借幾本書來看看,可好?”她搖搖頭,淡淡一笑:“罷了,看多了字我頭疼。”可是小如實在想不起除了看書,還有什麼事情是不需要兩條胳膊就可以做的。令秧習慣了用幾個時辰的時間來發呆,整個人像是凝固了。不過後來,小如終於替她找到了一件事情,她幫小如描那些繡花的樣子。練習過一陣子以後,一隻手臂足夠應付了。小如會刻意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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