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有五百丈,四百五十丈,四百丈,”他悄悄的整理手中的鐵爪長索,準備著一會的跳幫登船廝殺。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銀子進入到了大約在四百丈的距離內,那條最大的船上,一陣旗幟擺動,在前面的二十幾條大船,開始轉舵,擺動船體。
轉瞬之間,方才還在直直的向阮家船隊衝來的南中軍艦隊,竟然變成了側面向敵的狀態。“不好!北賊要跑!”一名在小船上的隊率高聲喊著,“快!快!快靠過去!不能讓北賊跑了!”
挨挨插插的小船,在隊率們的吆喝、叫罵聲中,紛紛的向南中軍的船隊撲去。何文鄂雖然覺得哪裡有些不對,但是也想不出問題出在哪裡。
“姑且先讓兒郎們上去試試吧!”
很快,雙方的距離就拉近到了三百丈之內。
在伏波號船首的李守漢,已經能夠從千里眼裡看到那些面貌扭曲,張牙舞爪的阮家士兵,並且能夠區分他們的五官。
“發號炮!各艦,火力全開,對著敵人小船,全艦開炮!”
“各炮注意,實心彈!裝填!”炮手們在炮長的大聲命令下,汗流浹背的將一枚枚實心彈塞進炮口。
“標尺一!距離一百八十丈!”炮長眯縫著眼睛,看了看正在快速向自己接近的阮家船隊的中部,最後一次報出了射擊諸元。
“開炮!”
沉重的十二磅大炮將一枚枚實心彈發射了出去,炮身在巨大的後坐力下,向後退去,被炮位後的繩網攔住,幾名炮手顧不得觀察設計效果,撲上去將炮身迅速復位,用羊毛刷子沾了沾菜油,麻利的清理起炮膛,防止未燃燒盡的火藥引燃即將裝填的藥包。
伏波號上一側的舷炮再加上甲板上的火炮,大大小小就有二十多門,再加上其他的二十多艘疾風艦和獵風艦,各種火炮加起來足有數百門之多。
面對著從一個半弧形的戰線上飛過來的幾百枚炙熱的實心彈,方才還在臆想著自己如何發財的阮家水兵們,此刻就如同抓著燒熱了的煤球的猴子,在火海中慘叫不已。
那個第一個衝出來的隊率,運氣著實好得很,在伏波號發出號炮之後,第一發炮彈就從他頭頂掠過,稍稍的擦了他的頭盔一下,將那頂使用了很多年的頭盔帶走了不說,捎帶著,將隊率的髮髻和天靈蓋都帶走了。
“噗!”一股紅白之物拋灑在狹小的船頭,然後,巨大的衝擊力將身體帶倒在一個士兵的身上,“長官,長官!”
“我丟!這麼涼!。。。。”這是隊率腦海中最後的印象。
那枚炮彈則是繼續沿著彈道曲線向前飛去,在密集的船隊中製造著人身傷害案件,所過之處,慘叫聲和身體栽倒在甲板上,或是栽到水裡的聲音不斷。最後,心不甘情不願的落在了一條小艇的船頭,將船板擊穿。
一輪炮火過去,守漢在艦艏觀察了一番,搖了搖頭,命中率還是不是太高,彼此都是在移動,這種狀態下的命中率最高也不會超過一成,而對面的小艇已經被這一輪炮火分割成了兩個部分,一部分是已經接近了自己的船隊,而另一部分,正在躑躅著是否調頭逃跑。“命令炮手,分工!甲板上的八磅炮換彈!換霰彈!殺傷敵人計程車兵!”
“八磅炮換彈!”
“十二磅炮攔阻射擊,壓制敵人小艇與大船之間的聯絡!”
在炮手們緊張而有序的操作下,甲板上加強的那些八磅炮,調整了射擊角度,幾乎是低於水平,炮長略略的觀察了一下,幾乎海面上所有的小艇都在射界之內,滿意的點點頭,“裝彈!”
大拇指粗細、比栗子略小一些的彈丸被棉布包著塞進了炮膛,旋即在炮長“開炮”的口令下,又被火藥產生的巨大力量推出了炮膛。伏波號上的十門八磅炮,以及其餘船隻的近百門八磅炮,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