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援救,因為她已經是個不乾淨的女孩了。
換言之,她不值那麼多錢。
Nancy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兩夥人吵了起來,黑衣人臉色極為難看地說,好好的一票生意被他們幾個精…蟲…上…腦的混混毀得毛都不剩。
吵著吵著,為首的黑衣人舉起槍,在她面前把一個混混的腦袋崩開了花。
血液,腦漿,紅色灰色白色,混在一起,統統落在她眼前,甚至還有些落在她臉上,熱熱的觸感。
Nancy一瞬間彷彿被人勒緊了心臟,緊到窒息。
她呆愣愣地望著眼前的一幕,所有感官都被凍結,連驚叫都忘了,好半天才慢慢復甦回暖——
從小恪守的禮儀統統被她拋之腦後,Nancy只覺得每個細胞都在發麻,不禁失聲尖叫起來。
她看得清楚,被殺的,就最先開始脫她衣服的人。
“再叫,再叫老子一槍斃了你!”
被黑洞洞的槍口一指,Nancy驀地就安靜了下來,心裡的慌張卻擴到了最大,每根神經都如同被拉緊的弦,她顫抖著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眼睛紅得像兔子,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爸爸,救救我,爸爸……
彼得……
Amy……
仁慈的主,請你救救我……
她的呼喚沒有被任何人聽見。
黑衣人第二天帶來同樣的訊息,Leopold家將案子全權交給了警署,不準備籌錢來贖她。
Nancy聽不懂太過複雜的意思,其中一個人便冷笑著說:“意思就是,你爸也不要你了,懂了嗎?”
懂了。
一剎那,Nancy眼前浮現的是四歲時的黑sen林蛋糕,八歲時被扔在地上的矢車菊,還有從她有記憶以來就極少對她笑的父親的臉。
爸爸不是不喜歡她的衣服,也不是不喜歡笑。
只是不喜歡她。
可是她卻一直小心翼翼地討好著,渴望著他的回應和表揚。
Nancy心裡生出了些異樣的情緒,她不懂那些情緒是什麼,只覺得若是重來一次,她很想把黑sen林扣在地毯上,想一把火將矢車菊燒乾淨,再也不穿鵝黃色的衣服,也不要做個淑女名媛,她想撿起地上的刀,想——
想做什麼呢?Nancy,你在想什麼?
不可以傷害別人。
要善良。
黑衣人把她關在籠子裡,她在這一個星期裡體驗了九年都沒遇到過的惡劣環境,沒有護膚乳液,沒有玫瑰花浴,沒有傭人為她吹乾頭髮,修理指甲。有的只是昏暗的洞窟,滴水的岩石,蓬亂的頭髮……至於身上那些濁白色的液體形成的汙垢,沒人幫她洗掉,她就只能從地上撿起尖利的石塊,一點點往下刮。
……
公爵大人決定放棄救援的事情,讓Amy極度反對。
她每天在我耳邊哭鬧,朱蒂看著心疼,也對我說:“你去勸勸公爵大人吧。”
可我只是個管家。
管家守則第一條,遵從Lord的一切指示,不多嘴,不過問。
但是那一次,我還是說了,請公爵大人重新考慮。
公爵大人看了我一眼,說:“Nancy出生的時候,聖座曾經說過她是神的僕人,被賜福的幸運的象徵。與其讓她殘破不堪地回來,稱成為眾人的笑柄,不如就當她成為神的僕人。”
神的僕人,人死後的靈魂離神明最近。
神的僕人……
我再無話可說。
回到家時,朱蒂急匆匆地迎面出來,“彼得,你看見Amy了嗎?”
我怔了怔,“她不是和你在一起?”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