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任何人都重,而且要命,行事必須處處小心。
然後還有另一堆攤子。
那天實在太激動,一時忍不住表現過了火,果然惹上了麻煩。之後幾天裡,那個黎知知雖然不是那麼頻繁,但也不時與我保持聯絡。看她是個單純又不討人厭的女孩子,我狠不下心表現出絕情,總是以禮相待,不冷不熱地應付著。
楊曦那個八面玲瓏的媒婆,不知給她的淑女表妹傳授了些什麼秘技,或者那姑娘自己真是把我看上眼了。說她靦腆臉皮薄,吃準了要幹成的事,還真是什麼都顧不得,姿態再高都放得下。不由得聯想到自己,雖然程度完全沒法比,但也算是同命相憐。可笑可嘆。
說來也是自討苦吃,想立刻全身而退是不太可能的了。總之還是應邀陪她一起過週末。養在深閨的大家之秀,不懂什麼聲色之娛,約我去打保齡球。我絕不可能再主動了,敬而遠之保持距離,兩個人一路上連手都沒牽到,純情得要命。
幾局打下來,累出一身汗,兩個人坐下來喝飲料休息。
黎知知看著我,好奇地問:“真奇怪,我本來以為你打球什麼的應該很厲害的——你不喜歡運動?”
“喜歡啊!”我隨口答道,然後明白過來,都是剛才那通肉腳表演鬧的。抱歉地回答:“我比較喜歡籃球和足球。”
忍住了沒抬槓說保齡球是老頭老太太的愛好。雖然真的不怎麼喜歡,但我對此並非不擅長,只因對方是女孩子,下意識地讓著她——不知不覺又幹了挨千刀的壞事。
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即咧嘴笑道:“那我們下次一起去看比賽怎麼樣?”
不禁黯然失笑:小丫頭心眼兒真多!不過倒是顯得機靈乖巧,不覺得纏人。
跟她沒什麼話說,心不在焉地看向別處,忽然心思上來,忍不住脫口而出——
“你表姐……跟她的男朋友是怎麼回事?”
對方果然轉臉詫異地看著我。我笑了笑,語氣輕鬆地解釋說:“我是說,那個阿錢……他原來跟我是同事,而且我們也是好朋友。當初他換工作去了外地,沒了聯絡,想不到等這一回來,就說要結婚的話了!”
做戲地乾笑幾聲,心裡難受得要死。倒是打消了黎知知的疑慮,聽她笑著釋然嘆氣道:“哦,是這樣啊!”
“你知道他們是怎麼認識的嗎?”我繼續問,“你表姐不就是‘尚合’總裁的侄女兒嗎?”
被我這麼一提,對方的眼神頓時緊張起來,“你怎麼說這個?你是不是覺得阿錢他……他是衝著我表姐……?”
我抿嘴淡笑,並不掩飾自己的惡意。黎知知這會兒的心思差不多都撲在了我身上,也不會覺得可惡。
“本來我也有這麼想過。”她小聲說,“懷疑過他的用心,可是後來接觸多了就知道他不是那種人。阿錢這個人是很能幹,但是也很踏實,他對我表姐一直很好的。”
我專心聽著,心底一陣接一陣地冷笑:踏實?錢遙,你的演技真是越來越好了。
“最重要的是,當初其實是我表姐先追的他,而且還遇到了一些阻礙,好不容易才說服家裡人。”抬眼略有些慌張地看著我,擺手道:“你不要誤會啊!他們不是勢利眼看不起他!是因為……他的家庭情況很不好,他爸爸是死刑犯。”
腦中驀地一下炸響,我呆住了。緩過神來,按捺不住激動地問她:“你說什麼?!他爸爸怎麼了?”
對方睜大眼睛,嘴巴張開呈“O”型,“啊?你不知道?!……該死,那我多嘴了!”作勢擰了擰嘴角。
說都說出來了還想掩飾,這丫頭也夠虛偽的。我笑著安慰她:“沒什麼,反正這也是事實,我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如你再跟我說說明白?多瞭解一下也是應該的,也許今後就是親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