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的最裡間,有巨大的酒櫃和落地窗,右側,是北歐風格的黑色長沙發,金屬的扶手,並不柔軟,卻很寬敞,有時累了,她便在這裡休息。
聶湛放下她,沿著她優美的頸項,細緻的鎖骨,一路吻了下來,所過之處,點燃簇簇火苗。
他刻意要將她逼至崩潰一般,用那樣近乎痛苦的歡愉。
滿室激越的情意,沉默而難以自控。
當所有的意亂情迷終於沉澱,她在他懷中,靜靜的開了口:“接下來呢,你要怎麼做?是扣了我的護照嗎?”
沒有抬頭,所以不知道他此刻的神情。
只聽得一陣聲響,像是他開啟近旁矮櫃的聲音,而他的另一隻手,仍是穩穩的摟著她,半絲顫抖都沒有。
得不到他的回應,林朗於是抬眼,撞入他的黑眸之中。
聶湛搖了搖頭,唇邊帶一抹漫不經心的笑,似是自嘲的弧度:“你還不瞭解我,我做事要不不做,一旦做了,就會做絕。”
話音落,他的手,扣上了她纖細的腕,冰冷的溫度,那樣堅硬的刺痛著她的肌膚。
林朗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腕上,那明晃晃的手銬,一時之間,震驚得無法成言。
而他,也不言語,一手握了她的手,另一手在她皓瑩若雪的手臂上靜靜遊走。
過了好久,她才抬眼,定定看他:“你不會的。”
聶湛一笑,手上一帶,輕輕一用力,將手銬的另一端扣上了沙發前端的金屬扶手。
“我會。”隔著冰冷的金屬,他在她手腕處印上一吻,笑了笑:“我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只有不擇手段,才是唯一的手段。”
第五十八回
在那些日子裡,林朗如同落雪一般的沉靜。
掙扎過,也求過他,手腕上磨出了血痕都無法掙脫,更動搖不了他的心。
於是她一天比一天,更加安靜。
“暗”最盡頭的內室,隔音效果很好,她聽不到外頭的喧囂和迷亂。
書籍碟片,一應俱全,都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
除了聶湛,沒有人進來過。
他親自喂她水和食物,挑選衣裳,幫她穿上,素雅的色系,質感極好,式樣是一律的簡潔。
偶爾肌膚相親,她抗拒不了,也並不太想,那個時候,他會解了她手上的枷鎖,銀色的鑰匙握在他手裡,印在她眼中,有明亮的光,如流星一般,一閃而逝。
矮櫃上,她的手機響了,打斷了她的思緒,是媽媽。
媽媽止不住的埋怨著,說她這麼長時間了,也不記得往家裡打電話,又說等到月底學校放假了,就到B市,然後送她一起到義大利。
林朗微笑,說好。
聶湛並未斷了她與外界的聯絡,這個男人過於自信,在他的世界裡,是非黑白,只需他一句話。翻手雲,覆手雨,隻手遮天。他的縱容源自他的深不可測。
她也並沒有告訴家裡人自己的近況,更沒有想過報警,他既然放任她留著手機,應付這些,也就並不放在他眼裡,她不想要家人憑空擔憂。
只是,她掛了電話,極淡的微笑,終究有些事情,會成為例外。
聶湛進來的時候,便看到這樣的場景,林朗握著手機,垂眸,笑得飄忽而淡然。
她纖細的手腕,被固定在金屬扶手之上,上面,有一道道的傷痕,是之前她掙扎時留下的,上過藥,看上去仍是觸目驚心。
他上前,在她身側坐下,解開了她腕上的手銬。
窗外,是暗色的長夜。
他摟她在懷中:“睡吧。”
林朗淡淡開口:“睡不著。”
就要翻轉身子背對他。
聶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