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聾老太太的心思急轉直下。
傍晚時分,她教傻柱先過來送飯,實際上就是給易中海一顆定心丸,讓他安心一下,他的事情院子裡的人惦記著呢。
然後看看能不能見到易中海,讓傻柱問問究竟是因為什麼事情進來的,也好讓她心裡有個對策,屆時四處走動一下想想辦法。
若是一般的事情,比如在廠區錯拿了什麼工具帶回了家,抑或是跟工友之間產生了什麼矛盾等等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那她出來承個面,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若是大一點的,到時候她找找街道辦的羅主任,順便在楊廠長這邊露個面,差不多事情也能解決。
前提是,易中海這事兒不那麼大,沒有到達廠裡的領導都要出面的地步。
可是現在,聽這保衛科張江科長的意思是,這事兒當中還有楊廠長這些領導的授意?
易中海一個八級鉗工,技術過硬,為人和善,能有什麼事情是需要上面領導首肯把他抓來保衛科詢問的?
而且還這麼嚴格,既不讓送飯又不讓見面?
這擺明了是不想讓易中海與外面的人接觸,露了口風或者是對口供啊!
以往保衛科有過這樣的事情沒有?
有肯定是有,但是絕對是極少數,而且四合院聾老太太他們這種人精都沒有聽說過。
看來易中海這件事情的確不怎麼簡單。
但聾老太太不可能會讓易中海繼續待在這裡。
因為事情一旦到了明天天明,就會出現重大變化。
試問一個四合院的一大爺被連夜抓進保衛科審訊,而且鬧出這麼大動靜都不放人。
易中海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這個年代,人們最重的就是名聲。
一個好名聲,有時候大過了天。
尤其是在聾老太太這類老人的眼裡,就更加看重這名聲問題。
所以無論如何,今晚都務必要保證易中海能順利回到四合院。
那既然擺身份甩面子,這張江科長根本不吃這一套。
論人情攀關係,他們又八竿子打不著。
那只有撒潑打諢這一招了。
念及於此,聾老太太招手喚來傻柱,剛才還中氣十足跟張江叫板的身子竟然顫顫巍巍起來。
哆哆嗦嗦的下了平板車,她便將柺杖一丟,嘩啦一下子癱在地。
“我的老易哎,我的乖兒子哎,都是我害了你啊!要不是我沒本事,你咋可能進這裡?”
“你看這些人,一個個兇狠不講情面,也不管你身體好不好吃的飽不飽穿的暖不暖,就讓你在這待一夜!”
“你一個涼風都能發燒的人,咋能在這裡睡啊!明天這人還能有用嗎?”
“我的親孃四舅姥爺,大姑大嬸婆婆娘娘噯,你們看看你們的老易啊,他可老慘了……”
“快放了我的兒啊,放了我的兒……”
聾老太太聲色俱厲,說著說著竟然還哭訴起來。
張江:“???”
傻柱:“???”
劉海中:“……”
閻埠貴:“……”
一干保衛科人員:“……”
這沒來由的悲天蹌地的哭戲,屬實是眾人沒想到的。
然而閻埠貴劉海中瞬間就明白過來。
聾老太太這是看身份壓不住人了,開始搏人同情了。
傻柱更是心裡暗道妙極了。
倚老賣老這一招,過去聾老太太倒也是屢試不爽。
如此的話,這保衛科的人倒也算是拿捏了。
誰能跟一個九十來歲的老太太真正的動真格的啊?
差不多也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