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騰湖水了,從五行相剋的原理來說,火面對水,總是吃虧的。
只不過半分鐘不到的功夫,陶柏的身影就被淹沒在了那黑色的湖水當中。
還能再有奇蹟嗎?我望著那一片融入地下,把部分廣場變為了水潭的詭異黑水,心中的緊張到了一個臨界值,我盼望陶柏還能像剛才一樣,強勢的站起,可惜一切都很安靜!
路山舉著手鼓,第一次流露出了緊張擔心的表情,但是下一刻,一個詭異出現的紅色白髮身影一腳就踢飛了路山,而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一把扯下了路山肩膀上的一塊血肉(靈魂力),然後依舊用那種怪異腔調的‘桀桀’笑聲笑著,然後落地,用一種充滿嘲諷的語調對路山說到:“別忘了,你的對手是我。”
路山有些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依舊是託著手中的手鼓,他嘆息了一聲,說到:“就算是鬼物,卑鄙到你這個程度的,也算少見了,不是嗎?”
那個紅袍白髮的傢伙在取得了路山一口血肉以後,原本是毫不在意的摘掉了面具,準備要吞噬掉那塊血肉,聽聞路山這樣一說,神情一變,望向了路山,怪笑著說到:“如果卑鄙能讓我活得更加開心,我不介意繼續卑鄙下去,也總比一輩子被卑鄙的人欺壓著。。”它停頓了一下,表情忽然變得異常的神經質,連語調也變得神經質的說到:“哈哈,好過最後一個怨氣憋在心頭,憋屈的死去,對不對?哈哈哈,你說對不對?”
說完,它一口吞掉了手中那塊路山的血肉(靈魂力),用舌頭舔了舔嘴角,配合它那鷹鉤鼻,凹陷的雙頰,有些陰沉神經質的長相,看起來嗜血無比。
“如果回頭,放下,就會看見一條光明的路,神這樣對人說。但人說,我已經吃虧太多,回頭豈不是一切白費,我不甘,所以我恨,我怨,我再不回頭了,我要一路到底,把所有的怨恨都還給來時的路。”路山站起來,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傷口,然後有些鄭重放下了手中的鼓,望著那個白髮鬼物,神色憐憫。
“其實還不是人自己與自己過不去,沒有不甘,也就沒有折磨,沒有折磨,何來痛苦?沒有痛苦,回頭就是一種幸福,不是嗎?”路山舉起鼓槌,錘響了放在地上的大鼓,這一次大鼓發出的竟然不是昂揚的鼓聲,而是一陣少女的梵唱。
白髮鬼物似是感覺到了什麼危險,一把拉下面具,再次突兀的消失了,換來的是路山的一聲嘆息。。。
少女的梵唱,這是什麼情況?路山那怪異的鼓中,究竟隱藏了什麼樣的秘密?
但在那邊,一直沉靜的黑水終於發出了動靜,由於更擔心陶柏的情況,我忍不住看了過去,才發現那動靜是由於黑水錶面那大顆大顆的水泡形成的。
如果水沸騰了,翻滾了,就是這樣的動靜!
陶柏!果然!不是那麼簡單的!
我的心底暗暗舒了一口氣,卻發現清的神情變得緊張,這種普通的表情由一張被水泡脹的臉做出來,是無比的恐怖,但這份恐怖已經不能讓我動搖了,因為我發現一個更詭異的情況,清身上的紅袍,那種流動的紅色在快速的變淡,一身紅袍在轉眼間竟然變成了詭異的白袍!
此刻,我再傻,也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了,原來紅袍本是白色,上面流動的紅色,是厲鬼那種特有的靈魂力!看起來,清是準備在這一刻拼命了!
在它的身後再次凝聚成了一個湖泊的虛影,不同的只是這湖泊上沒有了那掙扎的冤魂,有的只是純粹的靈魂力形成的黑水,此刻更是不要命一般的壓向了那原本開始沸騰的黑水。。。
可是,已經不能阻止了,再多的靈魂力也不能阻止水面的沸騰了,隨著水面的沸騰,那些湖中的冤屈意志也開始掙扎嚎叫起來,可惜逃不脫湖泊的桎梏,眼睜睜的就看著化成了嫋嫋的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