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智慧的巔峰,也代表了人族的武功和沙場上的戰力所能達到的最高境界。沒有人膽敢想象自己有一天能夠超越這些傳奇英雄所能達到的境界,因為那是在五百年激烈而從不停止的武力競爭和軍事戰備中仍然能夠脫穎而出的強大戰力,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可以稱為一個世間的奇蹟。
而現在,在這站滿死靈的戰場上,這些傳說中的英雄們彷彿從歷史的畫卷中翩然而來,在西南聯軍的騎兵衝陣之前排出了一字長蛇的佇列。每一個英雄都騎著他們生前所乘的坐騎,絕大多數是比一般的戰馬要高上一頭的雄壯戰馬,有些人騎著彷彿公牛般大小的雄獅猛虎,其中一位身材最高大的亡靈英雄甚至騎著一頭猙獰的猛獁。他們手上的兵刃放射著耀眼的寒光,這數千年在絕望海池底的沉澱,卻沒有讓這些神兵利器沾染上一絲塵垢。
站在聯軍衝陣面前的死靈騎士每一個人都代表著一段輝煌燦爛的歷史,每一個人都有著足以將面前的一切踏成齏粉的實力。像這樣的亡靈騎士現在足有上百人。身在騎兵衝陣中的每一個士兵都彷彿聽到了帶翼死神在風中悠然吟唱的聲音,死亡的旋律已經在這空空蕩蕩的戰場上輕輕迴盪。
戰場上出現了罕見的寂靜,彷彿暴風驟雨中的船隻進入了颶風的風眼,得到了一絲暫時的安寧,但是更加強猛的風暴,正在前方靜靜等待牠們的到來。所有戰士的目光都聚集在天雄身上,即使那些雙目失明的戰士也不例外。面對前方強大到幾乎不可能戰勝的敵手,即使早已經下了死志的戰士們也感到了不可抑制的恐懼,那是每一個鬥士忽然面對自己永遠沒有可能擊倒的對手所自然而然感到的恐懼。此刻的每一個戰士都希望從自己的英雄——天雄身上汲取一絲可以支撐住自己鬥志的能量。但是他們也無法否認地感覺到:此時此刻天雄的身影在自己的眼中是如此孤單寂寞,甚至給人一種煢煢孑立的錯覺。
天雄是天下大陸的英雄,這已經是任何人都樂意承認的事實。但是現在他只有孤零零的一個人而已。現在是一比一百,雖然在天雄的身邊有一萬名全副武裝的戰士,但是他們當中沒有一個人有足夠的實力和信心站在他的身邊,分擔他現在所承擔的壓力。他們只能讓自己的英雄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那裡,面對著人族歷史上最強大的戰士。
沒有人比此時此刻的銀銳更加替天雄擔心,她比任何時刻都痛恨自己沒有足夠強大的實力為身邊的天雄分擔哪怕是一分的壓力。和這些英雄們比起來,自己的本領就彷彿是一個沒有斷奶的嬰兒一般無足輕重,這些人間昔日的戰神,只需用一隻小指就可以把她碾成碎片。
尖厲刺耳的馬嘶聲從這些亡靈英雄們的身後傳來,四匹有著碩大骨架和鋪天蓋地的骨翼的骷髏飛馬牽引著一輛華麗奪目的龍骨馬車赫然出現眾人的面前。在馬車的上面,巍然屹立著這場戰爭的主宰,只憑一個人就召喚出數以百萬計死靈的亡靈大法師——一身裘衣,頭戴金冠,彷彿天界聖女墜落凡間的喬安妮小姐。她那毫無生機的精緻臉孔上仍然沒一絲哪怕最細微的表情,但是她那動人的雙眼中卻閃爍著淡淡的怒氣和極度的自傲。一把龍筋製成的豎琴被她緊緊抱在胸前,她那柔媚猶若無骨的纖手輕輕拂弄著琴絃,發出一陣陣幽冥而不可捉摸的樂曲。
隨著這琴樂的響起,排成一字長蛇陣的上百名亡靈英雄,策動著坐騎悠然自得地圍繞龍骨馬車轉換成了鬆散的錐形陣。在馬車的前端,近五十個亡靈英雄組成了尖銳有力的鋒陣,把矛頭牢牢指向面前的聯軍衝陣,而另外五十個死靈騎士排成鬆散而間隔極大的翼陣,護在龍骨馬車的兩側,整個陣形就彷彿一隻因為看到獵物而振翅撲擊的九天雄鷹,氣勢凌厲無比,而那駕駛著龍骨戰車的喬安妮小姐就彷彿那操縱著這頭雄鷹的騎手。
車輪轉動所發出的生澀響聲在靜靜的沙場上回蕩著,喬安妮坐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