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丫,臭婊子……艹你媽……艹你媽……”
魏苒一邊罵著髒話,一邊死命的抽打著身下的梁豔敏。
直到魏小清將她從梁豔敏的身上拉下來的時候,她也仍舊不滿的又朝著她踢了兩腳。
“行了苒子,真給她打傷了,還得賠錢給她,消消火。”
魏小清跟魏苒是一個地方的人,兩個人一起從老家出來打工,關係十分要好,平時都是出雙入對的整天泡在一起。
“姥姥!蹲笆籬子我也不可能給她賠錢,呸……”
魏苒一邊說著,一邊還對著地上的梁豔敏吐了一口口水。
從魏苒跟剛剛的工友發生爭執的時候,就有人偷偷跑去找外包公司的經理通風報信了。
像她們這樣的打工人是沒有資格直接跟工廠簽訂協議的,都是透過勞務公司的承辦才能進入工廠幹活。
魏小清雖然拉住了魏苒,但是因為動手打架,兩個人還是一同被班長趕出了車間。
走出車間大門的時候,魏小清還能聽到裡面勞務經理的咒罵聲。
像她們這樣沒有文化、沒有技術的打工人,在這座城市裡幾乎一文不值。
沒有人會在意她們的喜怒哀樂、生老病死,也沒有人會去維護那些毫無價值的尊嚴。
“苒子,你身上還有錢嗎?”
回到宿舍後,魏小清看著坐在床上翻看手機的魏苒問道。
“沒有了,前兩天剛給家裡轉完錢,我現在就剩200吃飯的錢了,他又找你要錢了?”
魏苒看了一眼抿著嘴滿臉愁容的魏小清問道。
“能不要嗎?”魏小清無奈的嘆口氣說道。
魏小清和魏苒只差一歲,兩個人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後來魏小清初中畢業後就輟學了,魏苒卻考上了縣裡的重點高中。
原本魏苒以為自己只要努力,就可以靠讀書改變命運的,可是她還是高估了自己在家裡的地位,高中沒有讀完的時候,她也被迫輟學了。
只是她跟魏小清不一樣,她總是莫名的帶著一股子清高的心性。
魏苒是上了高中的人,甚至跟高考只有一步之遙,她每次都會跟魏小清說,如果不是被迫輟學,自己肯定能考上個重點大學的。
魏小清每次都是微笑著回應,她比魏苒認命,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重新來過的機會了,所以從來都不會抱有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
“要我說你就跟他離婚算了,反正現在天南地北的也跟離婚沒差別。”
魏苒的性格比較直接,她從老家出來的第二年就跟家裡包辦的丈夫離婚了。
她一直都認為,自己那並不是婚姻,只是一場交易而已,她為了弟弟的學費,而男方則為了留個孩子。
而魏小清是剛剛來到衛河打工的,她也並不是沒有想過離婚,但是她的性格跟魏苒不同,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拋棄家裡的兩個孩子。
魏小清自從來到了衛河市打工後,每個月都要給家裡轉夠4000塊,否則就會換來男人的一連串質問。
實際上魏小清在這邊只有4200塊的工資,雖然工廠是包住還管兩頓飯的,但是她畢竟也要有生活開銷。
每個月魏小清都過的捉襟見肘,甚至連衛生巾都要計算著數量使用。
這次因為魏小清上個月高燒休息了一天,只開了4060塊的工資,她只給家裡轉了3900塊,婆婆的電話就直接打到了她這裡。
雖然經過自己的解釋後婆婆沒有再說什麼,但緊跟著老公的電話就打爆了魏小清的手機。
她不想惹更多的麻煩,只好又轉了100塊回去,這樣一來,她連每天一頓饅頭的錢都不夠了。
魏小清的情緒還沉浸在這種無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