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跟我說話的?」西王母壓著自己的脾氣,低著聲音說:「難道你的爹孃會眼睜睜看著你往火坑裡跳?那樣的凡人,他若是王侯將相便也算了。不過是一介山村野夫,武不能兵,文不能舉。這樣的……這樣的……」
「可我偏偏喜歡他!」織女梗著脖子看著她娘,絲毫也不願讓步。
西王母看著女兒這副樣子,剩下未說出的話咽進了肚子裡。
這是第幾百年了?西王母每次和女兒說起這件事,兩個人總是以爭吵結束。織女在這件事上從未退縮讓步過。
西王母突然很累了,這樣下去什麼意義也沒有。她皺著眉看著女兒一會,一直都是直著的背靠在了椅子的後背上。
她疲憊地看了織女一眼:「那就隨你高興吧,路是你自己選的。日後如何可不要怨爹孃沒有勸過你。」
織女聽見這話,先是面上一愣,然後長大了嘴巴,最後臉上才出現狂喜的表情。
「娘……娘你說的開始真的?」織女在床上挪動著,抓住了西王母的手臂。
西王母看她如此高興,心裡越發的刺痛。
她站起來,揮開了織女的手。
「我去給你爹說。別的事情不要管了,找個時間搬出去。你……想去同誰住,我管不了你,我也不想管了。」
織女沒發現西王母的疲憊,只坐在床上摸索著她的手機出來,口中還念念有詞:「得告訴他……得告訴他……」
季然坐在公司裡,修改著電腦上的設計圖。
一邊的尹華倒是伸著腿拿著手機,手指在螢幕上點著。尹華看著看著發出了「咦——」的一聲。
季然懶得理她,上班消極怠工,這種妖怪遲早失業下崗。
「誒誒誒,你看你看。」尹華伸手扒拉季然的肩膀。
「幹什麼?」季然被她鬧了兩下,轉頭過去看她的手機。
螢幕上是兩個人交握的手,一看就是一男一女。兩隻手的無名指上都帶著戒指。
「誰啊?」季然問。
尹華嘿嘿一笑,然後在螢幕上又點了一下。季然這才看清發朋友圈這人的名字。
「天界第一傻白甜……誰啊?」
「嘖,就是織女。」
季然看了她一眼,然後說:「怎麼兩個人突然曬戒指了?」
倒是記得楊舒說過,牛郎連修門的錢都出不起。哪裡來的錢買這樣子的戒指。
尹華又刷了幾下朋友圈說:「好像是西王母那邊鬆口了,苦命鴛鴦終於比翼雙飛了喲。」說著她還吹了個口哨。
季然癟了癟嘴,繼續看自己的電腦。
「我怎麼聽著你一股子幸災樂禍的味道?」
尹華下巴擱在桌子上說:「哪裡有?只是這個日子太無聊了,找點樂子。」她一下坐起來,拖著椅子坐到了季然身邊,靠在他的桌子上問:「誒,你說他們兩個能堅持多久就離婚?」
「兩個人折騰了這幾百年,這證都不知道扯了沒有,你就盼著他們離婚?什麼人啊?」季然端著茶杯喝了一口。
尹華笑著說:「你怎麼這麼天真呢?你以為結婚就跟他們兩個之前的樣子一樣?」
「你別忘了,他們兩個以前在凡間也是成親過的。」季然說。
不過倒是隻過了幾年安生日子,濃情蜜意還沒消磨完,西王母就來棒打鴛鴦了。
季然想著,估計就算西王母不來,過幾年等一開始的新鮮激情消磨完了,怕是就算是西王母不要她走,她也是要走的。
「過了這麼多年,很多事都不一樣了。」尹華撥弄著自己的手指甲,慢慢說:「你看她家男人,怎麼也是個半仙了,現在還不是身無長物。如果他真想和織女好好過日子,為什麼不尋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