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縮在後面了。
那邊朱明川已經在村民的幫助下爬了起來,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摔得如此狼狽實在是件很丟人的事情,朱明川有些惱羞成怒,朱小橋村不乏血氣方剛的漢子存在,他們看到村支書被人嚇成這個樣子,心中不免有些憤慨,群情激奮,有人叫道:“有人打咱們朱書記了!”馬上就有人應和,很快幾十名年輕力壯的村民拿著鐵鍬鐵鍁圍了上來,人多力量大,咱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更何況你一個江城企改辦副主任乎?
朱小橋村的老百姓將矛頭都指向張揚,同仇敵愾的向他圍攏上來。
張揚向祝慶民道:“祝書記,你看清楚了,協商解決有用嗎?”
祝慶民怒吼道:“幹什麼?想造反?都給我退下去!”他這一嗓子沒起到什麼作用,反而把更多的村民吸引了過來。
有人叫道:“揍他!他憑什麼打我們支書!”“對!揍他!”
現場亂成一團。
張揚笑眯眯向祝慶民道:“祝書記練形意的,咱倆切磋切磋!”
祝慶民哭笑不得的看著張揚,都什麼時候了,這廝還在說風涼話。
就在劍拔弩張的時候,遠處忽然傳來拖拖拖的聲音,十多輛拖拉機排著整齊的佇列來到溫泉村的大門前,為首的那輛拖拉機上,上清河村村支書劉傳魁傲然站立其上,洗的發黃的白色襯衫敞開,袒露出黧黑結實的胸膛。雙眉緊皺,手中端著他的旱菸,他的表情就像一個指揮千軍萬馬的將軍。
從拖拉機上陸續下來了二百多條精壯的漢子,劉傳魁是在接到張揚的求援電話之後,率領村民趕過來的,張揚是他的恩人,是上清河村的恩人,張揚有事,上清河村絕不會坐視不理。
朱小橋村的村民愣了,他們實在摸不清,上清河村為啥來橫插一槓子。
劉傳魁吧嗒了一口旱菸,吐出一團濃重的煙霧,雙目冷冷掃視了現場朱小橋村的村民道:“春熙谷有一半是我們上清河村的,誰他**鬧事,都得經過我們上清河村允許!”
黑山子鄉的鄉民強悍,可最強悍的要數上清河村,原本朱小橋的村民佔有絕對優勢,可劉傳魁帶來了二百多名精壯小夥子之後,馬上場面上的力量對比就趨於平衡。朱小橋村那邊的小青年也不示弱,憤憤然嚷嚷著,劉傳魁的那句話實在太霸道。春熙谷跟他們上清河村有個毛關係?只有一片小山坡是他們的地方,總共佔不到春熙谷的二十分之一,而且,那地方離溫泉村也忒遠了,八竿子也打不著。
朱明川和劉傳魁是遠房親戚,按照輩分他還得叫劉傳魁一聲舅爺,他對劉傳魁打心底是敬畏的,他來到劉傳魁面前,賠著笑道:“劉支書,這是我們朱小橋村的事情,您還是別插手了!”
劉傳魁目光一凜,誰都沒想到的一幕發生了,他忽然揚起粗糙厚重的巴掌,狠狠給了朱明川一個嘴巴子,然後吐了一口濃痰在地上,罵道:“麻痺的,你什麼玩意兒,老子入黨的時候,你還穿開襠褲呢!劉支書也是你叫的?信不信我讓你爹打斷你的狗腿!”
劉傳魁從打人到罵人一氣呵成,看似盛氣凌人,其實蘊含著獨有的智慧,我打你不是欺負你,我是教育你,我是以舅爺的身份打你。鄉里人最看重的就是輩分,劉傳魁是朱明川舅爺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雖然是遠房,所以劉傳魁打朱明川也很自然。
朱小橋村裡還是有年輕人勇敢的站了出來,他們叫囂著和上清河村的拼了。
上清河村的那二百多條漢子,齊齊脫掉了上衣。露出精壯赤luo的上身,他們扛起鐵鍁,排著整齊的佇列,向劉傳魁的身邊聚攏過去。
劉傳魁的臉上浮現出驕傲的表情,年輕的時候,他就是民兵連連長,雖然是和平年代,他對村裡的這幫年輕人還是不定期的搞搞軍事化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