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沒查覺出喬家三人的異樣,季臣蹩眉想了一會,說:“我有個朋友是做餐飲的,蔚雲這手藝我覺得去他店裡當個學徒應該沒問題。”
喬蔚雲才要張嘴就被喬蔚然搶先:“當學徒太累,我妹身體撐不住。”
喬蔚雲再一次黯然垂頭,悶悶地杵著筷子,直要把碗裡米飯搗成料泥。喬昆安最疼這個小女兒,見她這樣,不禁開口詢問季臣:“你朋友的餐館大不大?聽說大餐館分工明確,落到每個崗位的活並不多,要是這種,蔚雲應該能撐得住。”
季臣若有所思地撐了撐額頭,道:“別的地方我不太清楚,K市他好像是開了三家分店,我也不知道這算大還是不大。”
喬蔚然盛起一碗湯給他,隨口問道:“他店叫什麼名字?”
接過湯,季臣舀起一勺入嘴,品了會才嚥下,“好像是叫……荷月軒。”
“荷月軒?”荷月軒?“我要去!”齊家父女三口齊說,語態卻各異。
喬昆安是思忖荷月軒聽著怎麼這麼耳熟,喬蔚然是驚訝季臣說的這個荷月軒可是K市乃至全省餐飲品牌裡的NO。1,是一家有50年曆史的高檔私房菜館。季臣說是他朋友開的,可她記得季臣好像是S市人,來K市好像也是近一年的事,他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認識這麼多“朋友”?她突然覺得自己跟季臣的距離更遠了。
沉迷廚藝的喬蔚雲當然更清楚荷風軒是什麼地方,能去那學徒,簡直就比做夢還做夢的事,不管身體受不受得了,她也一定要去,“小臣哥,你幫我問問你朋友,我不要工資,不要休假,只要能讓我在裡面當學徒。”她肯求地望著季臣。
“那怎麼行,不休息你身體怎麼受得了。”喬蔚然當即便否決了喬蔚雲,喬蔚雲也不理不顧地直盯著季臣,目光堅毅,“求求你了小臣哥。”
季臣被看得心生憐憫,便安慰她道:“當他的學徒肯定有工資也有休假,這你倒不用屈就。你暫時先別回去,就在你姐這待著,等我明天打電話給他,約個時間你去他店裡看看,應該問題不大。”
喬蔚然一口氣嚥著,直瞪喬昆安,“爸,你還不勸勸小妹,她簡直是拿自己的身體來開玩笑。”
喬昆安悻悻地看了喬蔚然一眼,轉頭對季臣,道:“蔚雲想學廚藝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我能力有限實現不了。這事要真成了,就算你幫了我們天大的忙。小季,以後有什麼讓大伯幫忙的儘管開口,大伯隨然沒用,但有些事還是能做得主。”說著,他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喬蔚然。
季臣聞言未有表情,但眼角略瞟了下喬蔚然,“為了大伯能做的這主,小妹這事我一定辦成。”
喬蔚雲也呵呵地對喬蔚然笑,“姐,為了讓爸以後某事能做主,看來我這學徒是非當不可咯。”
“……”喬蔚然只覺得自己已然被他們聯手烹製成第六道菜:油燜大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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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誤了季臣的飛機,吃完飯,喬蔚然就催著他走。
以喬蔚然的能力,給小妹開個餐館不是難事,她就是怕把小妹的心臟病更嚴重,一直拖著。沒想季臣這麼多
事答應小妹,老爸也跟著不懂事。礙於有些話她也不好當時反駁出來,只能悶一肚子氣,路上她便懶得理季臣。
季臣還沉浸在自己擺的那盤鐘上,並沒注意到喬蔚然的悶悶不樂。
”知道那鍾什麼意思嗎?”他忽然問。
”送終”她想也不想地答。
季臣本來溫和的表情霎時成冰山。
車廂裡的加倍冷氣讓喬蔚然開得有些戰戰兢兢,更不想說話。低氣壓的氛圍一直到季臣快要進安檢。
他抓起喬蔚然絞在一起的雙手,塞入一枚鑰匙,喬蔚然還心存鬱悶,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