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色調的房間中,書籍被人整齊地擺放在書架上,掛在牆上的鐘表滴答作響,被扯掉的紐扣靜靜地躺在地上,成為了這場兩人對峙戲碼的唯一觀眾
“等下,你先……”
“把手機放下!”楚瑤音沒有給蘇辭任何說話的機會,依然執著於手機。
“你先冷靜一點,我放,我放就是了。”說著,蘇辭乖乖地將手機放到了地上,緊張地看著楚瑤音。
她變回了先前餐廳中那副偏執瘋狂的模樣,似乎這幾天的平靜都是裝出來的一樣,還是因為他的話語而變得激動?
塑膠片抵住手腕,壓出了一條紅痕,還有些破皮的痕跡,蘇辭知道,楚瑤音不是在開玩笑,更不是在虛張聲勢,如果蘇辭隨便行動,她是真敢割下去。
所以楚瑤音是怎麼認出他的?又是在什麼時候認出他的?最重要的是,楚瑤音為什麼會對他產生這種莫名的強烈情感,並對他離開這件事這麼敏感?蘇辭百思不得其解。
果然,安思瑤這個病嬌糾正計劃根本行不通,變成了病嬌養成計劃,但凡她少吃幾頓高檔餐廳,省點錢請個心理醫生都比現在好……
“蘇辭……我,我能繼續叫你醫生嗎?求你了…”明明是威脅人的那一方,可楚瑤音的淚水卻怎麼都止不住,帶著哭腔說道“醫生,不要叫人來,好嗎?”
“我手機都放下去了,怎麼叫人來?你先不要激動,有什麼事慢慢和我說。”
話雖如此,可蘇辭卻瘋狂思考著該如何破局……
直接上去奪走她手裡的塑膠片嗎?兩人的距離相隔十幾步,衝過去也需要時間,如果在這段時間中她反應迅速直接割腕了,照樣不行,蘇辭不敢賭。
雖說哪怕割腕了一時半會也死不了,可是送到醫院也要時間,安思瑤家周邊最近的醫院開車都要十分鐘,貿然衝上前肯定會有風險。
有節點的出現嗎?蘇辭在心中默唸系統,看著面前沒有變化的面板愣神,沒有變化才是最糟糕的。如果現在楚瑤音死了,沒人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要等人來嗎?安思瑤給那些保安們的指令是每隔一個小時檢查一次楚瑤音,以免發生什麼意外,蘇辭盯著牆上的鐘表,下一班人會在十五分鐘之後來,而房間又裝著單向鏡,到時候保安們看見這幅場景肯定會進來幫忙。
只要再拖一會兒就好……
“十五分鐘,對嗎?”
就在他認真思考時,楚瑤音卻突然開口道“那些人十五分鐘後會來一次,來檢查我的情況。”
“唉?你怎麼知道?”
這他媽不按套路出牌啊!
“醫生,不要再想這種事了,不要再想其他人了,多看看我,好嗎…我不想再看著你走神了……”楚瑤音絕望的說道,眼裡滿是痛苦與悲傷,手中握著的塑膠片又向下移了些。
內心的想法被發現,沒辦法,蘇辭只能試著跟她交流,看看能不能靠言語讓她冷靜下來。
“楚瑤音,如果我不走,以後繼續當你的醫生,你能不能把你手中的東西放下。”
“醫生,把頭套摘下來吧…”
見她壓根沒有回應自己的話,蘇辭只能默默地將頭套摘了下來,那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臉頰出現在楚瑤音面前,讓她看的有些愣神。
“我早就知道了……”
“醫生…蘇辭……”她喃喃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我這樣做讓你很為難吧?”楚瑤音抬起頭,淚水順著臉頰向下滑去,她直直地盯著蘇辭說道“無論去哪裡都是醫生的自由,無論將溫柔分給誰也是醫生的自由,我沒有資格去控制這一切的,而我這種無可救藥的人卻以這種手段威脅你,明明你對我這麼好…我不想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