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扯什麼?”她生氣地說:“我一直以為你是破壞我的名譽。至少你應該向我求婚。”
“至少?”他揚揚眉說。
他站在她跟前,她抬頭望著他,展開白皙的玉臂說:“吻我,”她細聲地乞求:“吻我,我們彼此需要!”
伯爵搖頭。
“我要回家了,艾索達。好好休息,晚上做個好夢。”
“那我們什麼時候再見?”艾索達失望地說。
“老地方——晚宴見。明晚的舞會是李奇蒙?鮑佛?還是馬伯樂舉辦的?不管是誰,總之你我都參加的時候就可以,再見了。”
“你明知我指的不是舞會!”艾索達憤怒地說:“我要跟你單獨在一起,杜文,我要你吻我,跟我作愛。我要緊緊跟著你。
不可思議地,伯爵對那嬌柔的聲音,顫動的櫻唇,半啟的眼睛裡燃燒的火焰完全無動於衷。
他輕輕地擺脫她,拾起丟在椅子上的外套,聳聳肩穿上去。
他看起來是那樣意興遄飛,溫文儒雅。儘管惱怒自己被拒絕了,艾索達依然不能不承認,他是她所見過男人中最瀟灑、最迷人的。
而且又是最不可捉摸的。
自從和伯爵交往以來,她已經使出渾身解數,結果只能夠把他變成自己的愛人,卻一直得不到他那句她多麼企盼聽到的話。
他巡視房間,看看有沒忘了什麼東西——在這隻有三支蠟燭的陰暗房間裡找東西是有點困難——艾索達感到伯爵似乎要就從她手中溜走,消失在慘黑的陰暗裡,永遠無法追回。
一股悲愴像電觸一樣使她迅捷地從椅子上躍起。
她向伯爵狂奔過去,衝動地投向他懷裡。伯爵知道,沒有一個男人能夠經得住她柔酥的肉體、芬芳的頭髮及飢渴香唇的誘惑。
“我要你,杜文……我需要你。”她囁嚅著:“不要走,我不能忍受你離開我。”
她的玉臂環抱著她的頸子。可是伯爵靈巧地拉開她的手,一把抱起她。
他將她抱回躺椅邊,幾乎是粗暴地丟向絲褥上,說:“你好自為之吧,艾索達,正如你說的,人家都在談論著我們,可是這是你造成的,不是我,而你所受的傷害比我更多。”
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艾索達怒目瞪著他說:“我恨你,杜文,你待我像個小孩子。”
“艾索達,你一點不像小孩,”伯爵微笑地說:“正相反,你是非常成熟的。”
說著,他轉身向房門走去。
門砰的關上,艾索達激怒地號泣,緊握著粉拳捶打著絲墊。
伯爵依然故我,艾索達想,他一向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怎麼說都無法多留他一分鐘。
對別人,她是至尊,他們是聽她使喚的奴隸,可是伯爵,從他們認識以來,就是她的主人。
“非得讓他娶我不可。”她咬牙切齒地發誓。
可是說來容易做來難,世間不如意事十常八九。
伯爵離開了艾索達,走向幽暗的公園街,這裡離史斯塔佛領公館很近。
他認為安步當車,比起讓車伕在外等待方便得多,也不會讓僕人知道他的行蹤。
公園街就在史塔佛頓公館後面,他只要穿越一片小農莊就可以到他家的後花園。他有一把私人的鑰匙,夜歸的時候可以不驚動任何人。
這是一個暖和的睛夜,新月從東方的天空冉冉上升,藉著月光,伯爵很容易辨認農莊間的小路。
他喜歡那熟悉的馬味、皮革味、麥秸味和動物在馬廄裡蠕動的聲音。
鋪著小因石的這條小路把農莊分成兩半,小路盡頭就是。
後花園。路旁就是一棟樓房。
他走近樓房,突然發現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