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徐州開往上海的火車上。
輕工部大氣的包下了兩節臥鋪車廂,其中一節軟臥住的都是女同志。
唐欣雨怔怔的看著窗外的景色,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一個多月來的經歷,讓她既覺得充實又覺得心慌。
南京的那場七一兩地聯合演講會,她的主持相當成功,幾乎是馬不停蹄的又被推薦去了徐州,去主持輕工部華北區的聯誼會。
她這一個多月急忙天天都在背稿子、彩排,沾到枕頭就睡,起來就背稿。
她的主持功力在飛速進步。
這次回上海,聽說自己可能會被借調去上海電視臺。
但也不知是從哪天開始,張家的電話她再也打不通了。
後來她聯絡上了姚晶晶才知道張清明帶著全家去了北京。
廠里人都說他可能不會回來了。
劉恩國的事也透過姚晶晶的嘴傳到她這裡。
唐欣雨因此慌亂了很久。
在徐州的時候,她就萌生過不顧一切去北京找張清明的念頭。
可她又不願意放棄這些來之不易的主持機會。
當主持人一直是她的夢想。
尤其是這次還可以進電視臺!
“清明啊,等我在電視臺站穩腳,我一定去北京找你!”
“你可不許在北京找物件!!!”
唐欣雨呆呆的看著窗戶,伸手在帶著霧氣的火車窗戶上畫了一個簡筆畫豬頭,這是張清明教她的。
敲門聲響起,軟臥門外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小唐同志,我泡了一杯羅漢果茶,對嗓子有好處,你要不要試試?”
唐欣雨沒好氣的對門外說:“我不要,你拿走!”
這個人是她這段時間的主持搭檔,聽說這次也會被推薦去電視臺,可煩人了!
自己爸媽那邊的那個劉恩國自己還沒能搞定,這個李成雨還天天纏著自己,頭疼!
也不知過了多久,唐欣雨忽然冒出了一個奇怪的想法。
要是張清明也是體制內的人就好了,爸媽那邊就不會這樣反反覆覆的......。
我想什麼呢?!
以他的性子,怎麼可能會去進體制?
“而且聽說體制內的物件都很沒意思的......。”
唐欣雨胡思亂想著,又想到了之前聯絡上的孫小青。
似乎小青姐在省城被介紹了一個體制內的物件。
按照小青姐的說法,那個人實在是太無趣了。
“我不是說你無趣,”女人天鵝般的脖子抬起一個角度,露出了光潔的下巴,“而是我不喜歡你每次選擇的約會專案。”
對面的年輕男人愣了一下。
“小青,這可是省城最時髦的舞廳,你不是喜歡跳舞嗎?”
“可我們說好了去看電影的,你卻拉我來這裡?還有,平時在單位練舞就很枯燥了,你還拉著我晚上來。”
年輕的男人看著舞池兩眼在放光:“下次吧,你看他們跳舞的樣子,要不你教教我?”
孫小青有些忍不住,他真的以為自己不知道他經常來這個地方和別的女青年跳舞?
要不是對方是文副廳長介紹的,她還真想掉頭就走。
“我腳疼,你找別人吧。”
孫小青靠在椅子上,將兩張《邊城》的電影票隨意扔在了地上。
年輕男人有些不好意思。
“文藝片有什麼好看的,下次重播《少林寺》我一定帶你去看。”
孫小青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這生活是她自己選的,她也沒什麼好抱怨的。
至少現在奶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