暱。
睿郡王卻是面不改色,淡淡的說道:“進去說話!”
韓世昭是早就習慣了他這副冷冰冰的樣子——從他們十年前認識的時候,長孫煜就是這麼一副模樣了。雖然當時他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什麼大事?居然能夠驚動你?”韓世昭一擺手,讓睿郡王隨便找個地方坐下。
他雖然行事粗獷,可是心思倒還細膩,一眼就看出睿郡王面有風塵之色,似乎是遠行剛剛歸來。
這麼說是連家門都沒進,就直接來他這裡了?
“朝裡的人,我也只信得過你和蕭通。不過,蕭通對於朝堂爭鬥,向來不感興趣,我也只能問你了。”睿郡王開門見山,“寧遠侯世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應該也看了邸報的,難道說得還不夠明白?”韓世昭不知道他到底想要打聽哪方面的問題。
睿郡王淺淺一笑:“韓兄,你不要裝糊塗。你最近幫著皇后查那祭祀的事情,不可能不查到六皇子。既然查到了六皇子,你總該知道六皇子身邊的一個侍衛突然人間蒸發了。”
韓世昭明白瞞不過他,也不遮掩:“的確是有這麼一件事情。我是懷疑他是參與到什麼事情裡,被六皇子滅口了。”
他又轉念一想,察覺出不對勁:“你的意思是……”
“你是不是在漠北呆得時間太長了。這麼明顯的事情都看不出來了?”睿郡王臉上的鄙薄毫不掩飾。
韓世昭想起之前孟慧茹曾經和他提過的事情,頓時恍然大悟了。
那侍衛突然不見了,寧遠侯世子卻又突然冒了出來……
“早就聽說寧遠侯世子從幷州逃了出來,可是卻始終不見蹤影。沒想到居然是藏匿宮中!這六皇子的膽子可是夠大的了!”韓世昭自然不會將自己的外甥女扯進來。
睿郡王冷笑道:“他仗著淑妃的勢力,每每在宮中橫行無忌,卻是無人敢逆他的意思。這一次,沒有想到,他藏匿朝廷欽犯的事情,竟然也能遮掩過去。還弄了寧遠侯世子站到了他那邊!”
韓世昭聽他說起了這些,本能的就不想要繼續下去了。
他是受夠了這些皇權爭鬥和爾虞我詐,否則他又何必大老遠從漠北迴到中原?
雖然也是出了狼窩,又進虎穴,總也算是能夠躲避三分。
“我知道你的想法。”睿郡王即便是不抬眼睛,也能看清韓世昭的心思,“只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的璧究竟是什麼,你可弄清楚了嗎?”
韓世昭的臉頓時陰沉下來。
睿郡王的意思很明白——他即便是極力想要低調,不想站隊,可是無奈他的外甥女太出色,又引得皇后垂青,如今即便是他如何的撇清,只怕所有人也早已經將他當成了皇后一黨。
韓世昭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氣濁氣:“此事不要牽扯慧茹。那是個好孩子,我屢次囑咐她要對你以長輩之禮相待,相信你也能夠看得出來,她是尊敬長輩,懂得感恩的。若是有選擇,我怎麼會讓她進宮去受苦?只恨我無用……恁大的漢子,卻還要受人擺佈!”他氣得直砸桌子!
睿郡王面上沒什麼反應,心裡卻腹誹,那丫頭每每喚我做舅舅,原來那始作俑者就是你!真是個討人厭的!
他咳了一聲,低聲道:“事情和道理,你也都清楚了。我也只想提醒你一句,寧遠侯世子,是敵非友,不可太過親近!”
“這話怎麼說的?我何曾和寧遠侯世子親近?”韓世昭被他說得是一頭霧水。
睿郡王生怕自己那點子小心思被戳破,一本正經的揹著手:“我不過是提醒一句罷了,若是真的被發覺了,一切只怕都晚了。你也要提醒你的外甥女,既然跟了皇后,就不要企圖有別的想法。一定要和淑妃那邊劃清界限!否則將來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