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是一聲瀟灑狂放的笑,來自左岸,親切中帶些寵溺。
再接著,是一陣沉沉地笑,其實像是人的錯覺,彷彿聽見了,又彷彿沒聽見,但那威嚴男子的臉上,勾起一絲奇異的笑容,令人有一直想看下去的衝動。
也許他平日並不怎麼笑,才會在嘴角微揚起如此曼妙的弧度。
他一貫在這種場合,很少開口。但他今天是第二次說話:“完了?”
陸漫漫笑得燦爛,眼角都是光輝,愣是把一副平凡的皮囊演繹得閃閃發光:“完了,都死了還不完麼?”
辛楚疑惑道:“什麼死了?”
“兩隻小蜜蜂呀,”陸漫漫死勁拍了兩掌:“啪啪!不是都拍死了麼?”
這次連百里吉星都聽懂了,露出潔白的小牙,咧著嘴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
那威嚴男子縱身大笑:“有主角,有故事情節,有動作,還有結果……結果,的確是兩個都死了……”最後一句,慢慢滲了些殺氣。
陸漫漫聽出了弦外之音,嘔得要死,這麼歡脫的玩法,被這些古代人搞得那麼扭曲。
算了算了,本姑娘走了。她意興闌珊,牽著百里吉星就要走人。
豈知蘇寧尖銳的聲音永遠在最不合時宜的時候響起:“她是我們吉星少爺的奶媽……又會作什麼詩?”
“噗!”已經有人將水吐了一身。
訊息要不要更勁爆一點?還能更狗血一些麼?
辛楚愣了。
左岸皺緊眉頭,看了看蘇寧,搖頭嘆氣,這姑娘太不逗人喜歡。只是他並沒有起身幫忙,倒是饒有興味地想看神奇的陸漫漫如何應對。
她,總是能帶給人一些特別的感受,即使,她易容後那麼平凡,卻依然在任何場合都能成為焦點。
陸漫漫猛一扭頭,死盯著蘇寧。她跟這蠢得要命的女人一定是八字不合,走到哪兒都得打上一架才舒服。
居然敢說她是奶媽?
很那什麼好不好?她一個單身女子,連婚都沒結過,哪來的什麼甘甜的ru汁餵養得出這漂亮一個吉星寶貝?
羞啊,羞死人。
偏偏,她還只能啞巴吃黃連,總不可能當著一眾男子說:“哎呀,其實我還沒生過小孩,還沒奶過孩子……”
好意思麼?
蘇寧真毒。
她決定將這毒吞下去,改天抽個空,再把這毒給她吐回來,否則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她此時面色傷悲,情緒悲愴,彷彿受了天大的侮辱。
本來就受了天大的侮辱。
但她想的,和眾人理解的,當然不一樣。
眾人以為她身份低微,作不來這些高雅詩作,只能搞些笑場的閒話貽笑大方。
終究粗俗,登不了檯面。
在這一刻,左岸差點就站起身來解圍了。還沒來得及,便聽她一把好聽的嗓音,如山谷清音,高山流水般傾洩出來:“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亦悲亦泣,亦歌亦狂。
婉轉,低沉,餘音繞樑,高高低低的聲音,甚至,還滲了些哽咽。
千古詠歎調,誰敢不嘆一聲,尤其是這幫子酸得死個人的屍人,哦,不對,是詩人。
全場震驚,辛楚是,左岸是,羅敷是,蘇寧是,一眾酸得掉牙的喜愛舞文弄墨的官二代是。沒吃過豬肉,還看不出豬到底胖不胖?
但都敵不過那威嚴男子的震驚。
是真正的震驚,轟地一聲,他竟然站立起來。久久,才驚覺失態,再慢慢坐下去,不發一語。
陸漫漫心中暗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