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渙寒聲說了一句,隨即不管不顧,拉著林雲就將公爵大堂走去。
魔法師林默愕然,看著這位“霸氣”的大哥,再看看這位委屈得哭泣的大嫂,搖頭嘆了口氣,快步向大哥追了上去。
…………
“這麼久不見,你好像變了很多啊。”
公爵大廳內,荼香嫋嫋,炭火盆旺盛的燃燒。
兩道人影分而對立,一位披著赤紅火袍的滄桑鬍子中年人,另一位,則是身著灰衣,面容模糊的男子。
“你呢,你好像沒什麼改變?”赤紅火系魔法袍的滄桑中年人道。他的模樣沒有魔法師們普遍具有清秀與柔弱,反而長著絡腮鬍子,聲音粗啞,像個身經百戰的勇士。
“我當然沒變。”灰衣中年人品著茶水,望著外面的漫天大雪,很有些懷念,道:“你倒是變了很多。我記得,你被你大師兄誣陷為叛徒的那一年,就是下著這樣的大雪吧,雖然這場雪不是自然降下,但與那時的雪真的很像。”
絡腮魔法師眸子黯淡,臉上隱隱閃過愧疚,道:“我終究是被他逼得離開了,這一走,就是一生啊。”
“你本可以不走的。”灰衣人反駁。
“不走?”火系魔法師慘笑:“不走我又能去哪裡,師門慘變,恩師遇害,我也被大師兄誣陷成了叛徒,我不走,難道等死嗎?”
“你最後不還是回去了,你向你大師兄妥協了什麼,是《火焰禁忌秘篇》嗎?”灰衣人開口。
滄桑魔法師臉sè一變,深吸一口氣,沒有回答。
可是灰衣中年人顯然不想就這麼放過他,咄咄逼人道:“後來你又和外人一起,設計埋伏了你大師兄,你又向他們付出了什麼?”
“不要說了。”滄桑魔法師猛得抬起頭來,顯然對這件事被外人所知,很是吃驚。但很明顯他很忌憚這位灰衣中年人,低聲解釋道:“那個叛逆者他該死。”
“該死?”灰衣中年人譏笑:“他為了對付你,引狼入室,殺師霸門,而你為了對付他,同樣是引外人來,付出代價讓人幫你對付同門,你和他有什麼區別嗎?你的堅持呢?”
滄桑魔法師神sè痛苦:“我求你不要再說了。”
夥衣中年人暗了口氣,繼續望向窗外,似是感慨:“歲月啊,改變了多少美好的東西。”
“不是誰都能和你一樣,走一路,還能堅持一路的。”絡腮鬍子魔法師仰著頭,而後望向灰衣中年人道:“你報仇了嗎?”
“報了。”灰衣中年人神sè迷茫,不知在想些什麼。
火焰袍魔法師聞聽此話竟然鬆了一口氣,還好,這個人沒有像自己一樣被時間改變。但他還是道:“你沒有必要為他報仇的,他收你為弟子不過是看在你那顆風元素晶石的面子上,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你能有如此成就吧。”
“他畢竟是我老師啊。”灰衣人呢喃。
“他可沒把你當弟子”,火焰魔法師替朋友不忿:“他自認為的最傑出的弟子是普拉奧,他將自己的一切都給了他,幫助他達到聖域,可最後為他送葬與報仇的,卻是你這個他沒用正眼瞧過的弟子。”
“我打賭,若是他知道自己有一天死在了自己最寵愛的學生手上,而自己從沒關心過的弟子卻要扛起他留下的爛攤子,為他報仇,他肯定會後悔得再死一次。”火焰魔法師唏噓道,語氣有些恭維。
“馬屁不要錢嗎?”灰衣人冷冷的說了一句,頓時讓火焰魔法師啞火,神sè慍怒,但鑑於這主的實力,他還不敢發作。
氣氛凝滯,兩人對面而坐,卻靜得不發出一絲聲音。
腳步聲響起,大公爵林渙與魔法師魔默並肩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一個小傢伙,當然是林雲。
“貴客駕臨,招待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