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悔隨之而來,他只覺不該來尋這位趙長老,這種苦根本不是人吃得,這從骨髓中凍結起來的感覺,就好似冰刀刮骨,連一身的汗都是冰冷冰冷的,呵出的氣也都是亮晶晶的,這透骨的寒意讓他覺得皮都硬邦邦的,毛都立了起來,好似針一般硬。
很快,似乎連經絡執行都快要凝滯了,他只感覺氣海已是硬硬的一團,除了縮作一團,他根本沒有辦法,連思考都快不行了,眼前那人影都模糊起來了。
“求饒,我便讓你舒服些。”
一個聲音迴響著,這是誰?
“快放棄吧,這縮成一團多難受啊。”
“你這狗一般的模樣,真讓人看不下去。”
很快,這些聲音在他耳邊也模糊了,一句話好似無數人在耳邊反覆。
“不行,不行……”
胡嶽的腦子已經很不清楚了,他口中只能傳出微弱的聲音,反覆著唸叨著那兩個字,青峰在上頭自然看得清楚,見自家兩個徒弟都yù言又止的模樣,微笑著彈了彈手指,收了法術道:“天逸,送他去廂房修養,渡他寫法力。小劍,你去和你莊師叔報備一下,便說這人rì後便入我門下。”
黃天逸和楊劍起初確實有些看不起胡嶽,但待到這時,也不得不佩服這位師弟的毅力,各自得令便下去了。
但在楊劍快要離去時,青峰又攔道:“慢,小劍,你與莊師叔說時記得把這火符試煉之事說清楚,不要叫外人以為我包庇故人之後。”
“弟子知道了。”楊劍一行禮,便化作一道遁光飛去。
待到十rì後胡嶽復醒,他師傅早就已在千里之外了,也幸虧他後來整個人都一副渾渾噩噩的模樣,若吐詞清晰,把“不行了”三個字說全了,怕便沒這麼好運了。
六年之後,青峰再臨這太乙城並沒有像上次那般縮手縮腳,他自信便是風道子八劍重煉,他也有辦法拿下此人,故來時yīn陽雙劍齊出,聲勢浩大,引得這仙城內不少遁光飛起。
“原來是萬寶仙尊駕到。”那飛起的遁光中有一名道人見了青峰,心下十分驚駭,但他知道兩邊勢同水火,也不好落了自家風頭,故強作鎮定道:“在下關嶺,不知仙尊來此有何見教?”
青峰被他稱一句萬寶仙尊,心下十分惱火,故也沒什麼好臉sè,冷冷道:“風道子這叛徒取了我太虛觀長庚鏡和太虛城穿梭挪移陣,今rì特來討要。”
“仙尊說笑,這兩件寶物乃是敝觀要緊之物,豈可隨意相與。”關嶺聽他這一句,背後汗涔涔的,這位不好相與的傳聞人盡皆知,既然單身而來,必是有了把握,他口上強硬,但已經準備好隨時衝入大陣。
“笑話,我太虛觀大陣鎮壓之寶怎會是你太乙觀的東西,速速還來免得各自傷了麵皮,兩觀恩怨自可在登仙大會交代,若不還來,小心飛劍無眼。”青峰一掐訣,那對飛劍二四變八,龍嘯雷鳴陣陣作響,好不威風。
“回大陣!”那關嶺一聲令下,這些人便迅速逃回大陣裡。
青峰微微一笑,運足法力,大聲道:“仙城內人各自主意,在下今rì要破陣取物,與太乙觀無干之人速速離去,否則法下無情,恕在下無法顧及諸位安全。”
這一聲夾了風訣傳音出去,響徹整座仙城,不少遁光都從仙城裡迅速飛起,這裡的人便是不認識青峰也認識那對赫赫有名的飛劍,兼之他又有諸多傳言加身,故許多人聽他要攻打這仙城,都趕緊逃了出來來,那易所裡甚至亂作一團,不少人都開始用乾坤袋收拾東西。
“不好,我等若不壓制他,怕等一下便會被嚇跑易所的那些人。”關嶺見他只一喝,還未動手,便嚇走這許多人,心中大亂,大喝道:“眾弟子聽令,在陣內用法術打他,他只得一人,我等佔了大陣便利,必可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