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化作一年青道士模樣落在了鎮外,將紫宸一搖,變作一柄紫青飛劍,這等寶物本就有靈物自晦之能,遮蔽本身的能耐自也了得。
這小地方如何就能讓他尋見羽士呢?卻是因為那三位煉氣羽士修為不高,雖有些遮蔽自家氣息的手段,但實在拙劣,卻叫青峰感應出來了,本來這事倒也不稀奇,但是三個煉氣羽士在凡人小鎮遮蔽氣息中便有幾分稀奇,不過青峰對於他們做什麼事倒不在意,自己只是想問個路罷了。
卻說這三位羽士正於鎮上酒肆雅圍坐,桌上是四涼四熱八碟菜,一壺白乾老酒,但碗盞酒盅皆是乾乾淨淨,也無人動筷,三人閉目存神,顯是正以神念互通,但忽然三人猛然一睜眼,皆往這小雅間緊閉的窗戶望去,旋即又頗為緊張地彼此瞪住了眼神。
其中一穿藏青道袍的道人道:“那人可是你二人同路?眼下正往我們這廂來呢。”
旁的二人各自搖頭,那穿青白衣衫的青年搖頭道:“不認得。”
另一老叟也搖頭道:“老夫也不認識此人。”
“我看還是換地方吧,凡人之處雖平rì無人來,但今rì恐怕也難免。”那藏青道袍之人,一起身,待yù施法,誰想忽然窗門大開,一道若有若無的紫光一閃,房裡便多了一人出來。
這三人見狀,心中戒懼,皆取了護身之物出來,青峰見狀,呵呵笑道:“三位莫怕,在下非是歹人,乃是因為一時迷路,才冒昧前來打聽訊息的。”
那青年戒懼之sè稍解,但面sè卻依舊十分難堪,不冷不熱道:“我三人於此間聚會,道友此行無狀,似是少了幾分禮數。”
這話有幾分隱晦,青峰卻是聽得明白,連忙一禮道:“在下唐突,望請勿怪。”他積年受人膜拜,久而久之行事便有些狂放,經得這青年一說,他也覺有幾分不好,這是與人商量來的,又不是幹架來的。
那三人面sè稍解,那老叟道:“此間喚作埡口鎮,非是名川大山,乃是銅輦國治下,道友要往哪裡去?”
“在下是要去奕星城。”太平宮地處偏僻又十分隱秘,雖是大旭王宮所在,卻是極少有人知曉,也只有那些朝臣才能進入,說出來也不見得有人知曉,倒是奕星城乃是這東天鼎鼎大名之地,青峰料想這些人該是知道的。
“去不得去不得。”那老叟搖頭道:“如今是濠海氾濫時節,得等上三個月才能過。”
“濠海!”青峰不由倒抽一口氣,濠海在東天極北之地,而奕星城在南方,自家入了一趟地府竟一下跨越了千萬里路,濠海乃是東天極北的一處大湖,周圍是喚作金沙荒漠的廣袤死地,濠海每三十年氾濫一次,內裡的泉眼會湧出無量大水,將整個金沙荒漠都淹了去,這濠海水非是尋常之水,乃是號稱閻王唾沫的腐水,萬物入之,皆化沙泥,而且太陽曝曬之下還會生出腐氣來,凡人聞之,一口暈,二口吐,三口見閻羅,便是羽士也不可在其中久支,平rì過濠海於羽士來說不過掩一下鼻子罷了,但氾濫時濠海擴大無數倍,這腐氣也厲害了不知多少,便是掩面而過,肉身也要受腐氣侵蝕。
那中年道人見青峰面露苦sè,忽而靈光一閃道:“道友若急著去奕星城倒也不是沒有辦法,此去那金沙荒漠邊有一座黃金城,那廂有挪移法陣可穿過濠海,只是那廂皆不是好人,恐會要敲你一大筆竹槓。其實實在不行也可繞路,東西兩方皆可,只是速度便沒有那麼快了。”
青峰聞言大喜,道一聲:“謝過三位。”便駕光走人了,只留得三人面面相覷,良久才各鬆一口氣。
這三人正待再坐下商量,忽聽得一道雷響,那老叟苦笑道:“道友去得快,回來也快,怎麼……啊!”
這老叟背對窗門,不過說了兩句,聽得風聲作響,待得反應過來時,已然被人一刀兩斷,那旁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