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要為族人說一句公道話,這樣是不對的!
然後又以漢文帝與朱虛侯、東牟侯,周文王與同母弟虢仲、虢叔,周成王與召公、畢公的事蹟來論述宗親的重要性。
所謂朱虛侯、東牟侯,皆是劉邦之孫,為平呂氏之亂立下功勞
而虢仲、虢叔身為周文王的胞弟,在周文王建立周朝的過程中是出了大力
召公、畢公則是周成王的叔叔,兩人輔助周成王開創了成康之治。
皆是宗親扶植人君的例子。
最後,曹植重點指出:
夫能使天下傾耳注目者,當權者是也。故謀能移主,威能懾下。豪右執政,不在親戚,權之所在,雖疏必重,勢之所去,雖親必輕。
蓋取齊者田族,非呂宗也分晉者趙、魏,非姬姓也。惟陛下察之。
意思就是說能讓天下人聽話的,是手握權勢之人。
現在的魏國,都是世家大族執政,而不是我們曹家宗親。
照現在這個樣子發展下去,我們曹家的權勢遲早要被世家大族控制在手裡。
不信你看看瓜分齊國的人,是田氏而不是宗親呂氏三家分晉,沒有一個是姓姬的。
陛下,你好好想想吧!
曹睿看完後,當場把奏章砸到地上,表示我想你阿母!
朱虛侯本欲立其兄為帝,東牟侯後來謀反,當吾不知耶?
連馮賊的文章都壓不下去,要你這文運代表人物來有何用?
若不是曹植沒有沾染上這一次的魏蜀之戰,說不得曹睿就想著把夏侯霸的鍋甩到曹植頭上。
但見曹睿發了一通脾氣過後,臉色忽陰忽晴,顯得極是難看。
此次曹植上奏章說這些話的時機挑得很是時候。
曹睿就是再怎麼咬牙切齒,他也知道,蕭關大敗後,曹真一病不起,放眼大魏,確實已經如曹植所言,世家大族掌權已成必然之勢。
除非自己能有五六七八年的時候,安安穩穩地收拾國內的局勢。
就目前看來,這幾乎就是一個近乎奢望的想法。
孫權的吳王之位是先帝封的,現在他棄王而稱帝,打的不僅僅是蜀人的臉,同時還是魏國的臉。
自己要是沒有任何表示,那還有什麼威信可言?
本以為蜀人會因此與吳人絕交,到時自己自有計較。
沒想到那諸葛匹夫,居然能硬生生地把蜀人反對聲音壓了下去,甚至還派人去給孫權慶賀。
想到這裡,曹睿又罵了一句:“劉禪那個廢物!諸葛匹夫那樣與篡位何異?居然還願意給他當假子!”
再加上隴右落於蜀人之手,涼州斷絕,關中受脅。
若大魏對此不管不顧,只顧經營中原,恐怕數年後再回過頭來,蜀人已至宛洛矣!
曹睿身為皇帝,又怎麼可能看不到這些?
這一次他精心計劃兩年之久,欲奪回隴右,就是為了能對蜀人再次形成戰略優勢。
只要以關中隴右為屏障,把蜀人堵死在漢中,則宛洛無憂,中原安定。
到時不管是對外也好,對內也罷,自己都可以徐徐圖之。
哪像現在,南有吳寇,西有蜀虜,一日不得安定。
除了對世家大族步步妥協,以換取他們的支援,還能如何?
靠你們這些宗親?
靠著你們去降敵嗎?
一念至此,曹睿目光一閃,喝令一聲:“廉昭!”
“陛下,臣在。”
曹睿示意扔在地上的奏章,面色陰沉地說道:
“把皇叔的這份奏章傳下去,就說皇叔之言,感朕肺腑。先帝之所以不讓諸王入京,乃是因為幼主在位,母后攝政,防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