屢為大魏所敗,此可謂不知兵是也。
這就是為什麼毌丘儉明知吳軍尚未出全力,但面對吳國大將軍諸葛瑾所領的大軍,根本沒有太過擔心的原因。
“然則馮賊與諸葛瑾正好相反,此賊自犯我大魏以來,未有一敗,實是大魏之大敵。”
“故而馮賊領軍來犯,吾不至草橋關,如何能放心?柤中戰事,只要令諸將緊守城池,想來無憂。”
想想早些年,大魏將士在襄陽和南郡之間,可謂來去自如。
南邊的諸葛瑾能能奈大魏將士何?
而如今,大魏在荊州兵力竟是些左支右絀,勉強應付南邊而來的吳寇。
饒是毌丘儉是曹叡一手提拔上來的,乃是魏國死忠,都不禁有些心有慼慼,只道天命不可測。
若非西邊的漢國,大魏何至於此?
左右看到毌丘儉心意已決,於是又建議了一句:
“吳人來犯,將軍遊刃有餘,故而不用向朝廷求援。”
“如今馮賊來犯,將軍如臨大敵,荊州背腹受敵,將軍不向朝廷求援,更待何時?”
“許昌啊”提起這個,一直胸有成竹的毌丘儉竟是有些沉默了。
許昌那邊,確實還有一支禁軍。
那是先帝東巡的時候,從洛陽帶過來的。
後來江淮戰事緊急的時候,大司農趙儼臨危受命,被任命為驃騎將軍,還曾領禁軍南下支援。
先帝駕崩後,這支禁軍就一直在許昌拱衛天子。
毌丘儉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江淮那邊的戰事,遠比荊州要激烈得多。若是陛下抽調禁軍過來,萬一江淮出了事,那當如何?”
當然,這只是表面的原因。
更深層的重要原因,那就是許昌與洛陽之間,還是太近了。
許昌的禁軍,還擔負著防備司馬懿的重任。
現在馮賊出現在武關,荊州壓力驟增,而洛陽那邊,反而大大減輕。
此消彼漲之下,許昌的禁軍,只怕就更不能輕動。
想到這裡,毌丘儉不禁就是咬牙:
司馬懿身為三朝老臣,不思報國恩,反是擁兵以圖自立,此可謂為老賊而不為人子耶!
只是再怎麼罵司馬懿,如今也是無濟於事。
毌丘儉早料到今日的情況,所以很快安排完他離開後的事宜,然後立刻渡過漢水北歸。
回到宛城後,他又馬不停蹄地領著早就準備好的宛城將士,緊急向著草橋關增援而去。
而這個時候,馮都護才走了一半的路程。
春末夏初,本就是多雨季節。
去年大旱,上天似乎要把雨水在今年補回來。
雖說武關道上沒有遇到句扶所說的極端惡劣情況,但丹水暴漲,確實淹沒了不少路段。
幸好有了句扶的提醒,提前派出孟琰作先鋒,再加上大漢軍中,還有一個特殊軍種:工程營。
雖然馮都護此刻的手裡,並沒有完整建制的工程營。
但就算是派出二十來個熟練骨幹和幾十個實習生,也能幫上不少忙。
故而這一路雖然難行,行軍不快,但在五天之後,馮都護終是領軍出了群山,進入草橋關所在的山谷小盆地。
提前兩日來到這裡的孟琰在山谷口迎接:
“中都護!”
馮都護點頭示意,走到水邊,先是蹭了幾下靴底,然後又輪流伸出腳浸入水裡,用力甩了幾下。
這一路走過來,遇到了一場雨,道路泥濘,靴底靴面全是泥,而且還是那種厚厚的粘泥。
每隻靴子彷彿重了有數斤,不說舒不舒服,就是走在路上,每一步都覺得靴底要跟地面粘在一起,提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