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把生意做好,除了要善於發現別人沒有發現的商機,還要有行動力,還要提前規劃好行動方案。
只是棉花這門生意,並不是幷州大族發現的,而是馮都護髮現的。
不但是馮都護髮現的,而且連規劃權都掌握在馮都護的手裡。
這就很尷尬了。
受制於人,感覺很難受。
只是相對於那個未來源源不斷的財源,這點難受,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仲南,這棉花種植,馮都護到底是個什麼章程?只要買票子就行了嗎?”
最初的震驚過去以後,有人也開始冷靜下來:
“是啊,郭兄,再說了,如此大的財源,那興漢會,當真會甘心拱手相讓?”
作為季漢權貴的白手套,季漢皇家的爪牙,同時還是季漢民間最大的財團,這麼大的財源,他們會視而不見?
郭配似是早料到眾人有此一問,但見他伸出手臂,向下壓了壓,示意大夥聽他說話:
“如此財源,興漢會又豈會視而不見?但人力有時窮,興漢會就算胃口再大,也不能吃盡天下之利吧?”
“諸位不見,涼州的工坊,從一開始就不見得全是興漢會建的。”
王晨一聽,若有所思:
“是了,仲南這麼一說,若是細思之下,如今這個事,似乎與當年涼州事差不多。”
當年涼州豪族,為了買工坊的名額,可是掏了不少錢糧。
現在大夥要買關東種棉資格,恐怕也得掏出不少家底。
“著哇!此話確實不假。”
郭配贊同道:
“從涼州到幷州,以後還會有再加上幽州,北邊那麼大的草原,興漢會能吃得下多少羊毛?”
“就說這棉花之事吧,就算是全天下只有興漢會知道怎麼種植,怎麼紡織。”
“那他們光是賣給我們種子,恐怕就能大賺一筆。只是棉花再怎麼好用,恐怕也比不過毛料。”
裘衣是最好的禦寒之物,但上好的裘皮哪有那容易得到的?
而毛料則不然,畢竟大漢北邊的大漠,胡人就如韭菜,割了一茬又能長一茬。
只要大漠在,胡人就在。
只要有胡人,還怕沒有羊毛?
興漢會只要掌握了毛料,那就是掌握了高階市場。
棉花不過算是中低層次,面向那些稍有些家產,能買得冬日禦寒衣物的百姓,如何能與毛料相比?
“所以馮都護說了,興漢會就算是想要種棉花,也是像涼州一樣,最多不過是佔一部分,剩下的都算是大夥的。”
要說興漢會一點不要,那肯定是騙人。
但要說興漢會全部都要,那就更不可能。
有涼州的成例在前頭,這個話還是非常可信的。
再說了,別人不知,難道他們還不知,太原北面,興漢會正在大興土木,聽說是準備要挖煤冶鐵。
剪胡人的羊毛和鍊鐵,那可不比種棉花爽多了?
看到眾人皆是若有所思,郭配趁熱打鐵,繼續說道:
“馮都護還說了,他也知道,雖說天下沒有穩賺不賠的生意,但這提前買關東的種棉之地,風險確實還是大了些。”
他一邊說著,一邊第五次彎腰,從箱子裡拿出一份契約。
看得王晨就是一愣,眼睛再次忍不住地向箱子瞟去。
裡頭究竟藏了多少東西?
“可是話又說回來,若是諸位有心報國,朝廷肯定也不能涼了志士之心。”
“故而馮都護又說了,若是十年之內,若不能盡復中原,三興漢室。”
“那麼朝廷將會在陰山九原那邊,給大夥賠雙份田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