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照皇上的旨意來搶奪咱們的玉礦開採權?的”
杜浩然沒有理他,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手上的書,全神貫注。
聶博文煩躁了,伸手過去就想搶杜浩然的書,杜浩然卻像是後腦勺長了眼睛似的,手一動,聶博文的手就撈了個空。
“浩然,你就跟我說說嘛。我手下那些管事,也就只能在南雲城管管事,一涉及到京城裡的事,就一個個跟傻子似的,什麼都不知道。”
杜浩然用眼角睨了他一眼,又將視線轉回到書上:“我也是傻子,連你那些管事都不如。”
聶博文就知道杜浩然不肯跟他討論這事了,悻悻地嘟噥道:“我就知道,你沒把我當兄弟。”
杜浩然置若罔聞,兀自看自己的書。
聶博文只得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緊接著又倒了一杯,那樣子彷彿好幾年沒喝過水似的。
“公子。”一個穿黑衣的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池塘旁邊,對聶博文施了一禮。
“怎麼樣?”聶博文立刻坐直了身體。
黑衣人看了杜浩然一眼,沒有說話。
聶博文擺了擺手:“沒事,你說。”
“是。”黑衣人道,“今天下午玉妃娘娘先去看了鎮西頭那棵大榕樹,然後又去了春江河東邊的那個渡頭,在那裡站了半晌,看著渡船發了半天呆。回來臨上馬車時,跟葉姑娘說,想要收她為徒。”
聶博文眉頭一皺:“葉姑娘怎麼說?”
黑衣人垂下頭去:“玉妃娘娘說完那句話,就上車去了。葉姑娘也跟了上去。至於她們在車上說了什麼話,屬下沒辦法靠近馬車,並不清楚。不過在他們分手之後,屬下跟著葉姑娘去了葉家,聽到了葉姑娘跟葉老太爺的談話。她跟玉妃娘娘說她祖父、祖母年老,需要她奉養送終,不便跟玉妃娘娘去京城,委婉地拒絕了玉妃娘娘的招攬。”
聶博文似乎鬆了一口氣,鼻子裡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總算有點頭腦。”說完咬牙切齒地一拍桌子,拍得桌上的茶壺和茶杯都跳了起來,茶水濺了一桌,“明目張膽地跑到我南派的地盤來搶人,真是欺人太甚,豈有此理。”然後他“騰”地站了起來,對杜浩然一揮手,“走,去葉家。”大踏步地朝門外走去,可走到一半,見杜浩然不動,又抬頭看了看天色,他頹然停下了腳步,走回來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端起茶杯要喝,見茶杯裡的茶水濺出去了一半多,“咣噹”一聲,扔到桌上,對聶風道,“上茶。”
那精緻的瓷製茶壺和茶杯質量挺好,饒是被他這樣又拍又摔,倒也沒壞掉。
丫鬟趕緊上前收拾桌子,聶風也親自去換了新茶壺和茶杯上來,倒了一杯茶,這才退下。
杜浩然就當一切不存在,仍然聚精會神地看他的書。
聶博文氣不過,湊過去在他耳邊有些惡作劇地道:“喂,你不是喜歡那葉姑娘嗎?要不,明天我就讓媒婆上門如何?你想娶她做妻或納她為妾都可以。”
“啪”地一聲,杜浩然手裡的書扔到了聶博文旁邊的桌上,弄得剛剛換上的茶壺和茶杯又一陣“咣噹”亂響,有一隻杯子甚至被書撞到了地上,摔成了兩半。杜浩然站了起來,沉著臉冷冷地看著聶博文:“我為什麼要為了你們聶家的利益娶妻納妾?我娶誰納誰什麼時候又輪到你作主了?”說完轉身就走。
“我不過是開個玩笑,你至於發那麼大火嗎?”聶博文氣極敗壞地衝著杜浩然的背影嚷道。可杜浩然腳下絲毫未停,背影很快就消失在綠樹紅花間,拐了個彎便看不見了。
“去,看看杜公子有什麼吩咐,有事趕緊來稟。”聶博文對聶風道。在這個外敵入侵的時候,如果因為他的一句玩笑話就讓杜浩然拂袖而去,他父親回來非把他殺了不可。
聶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