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走去。淺綠色的裙子隨著她的腰肢微微擺動,耳垂上的陽春綠墜子也跟著搖晃著,映著兩邊略帶滄桑的青石磚牆,身影是如此的曼妙和美好。然而不知為什麼,這幅本該美麗的畫面,看在秋月的眼裡卻總感覺一種沉寂悲婉的味道。
看來,姑娘的心情很不好。
秋月微微嘆了一口氣,緩步跟了上去。
是啊,如果杜公子家的門第很高,姑娘難道還要去給杜公子作妾嗎?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姑娘自有姑娘的驕傲。
這件事,看來真的不能再提了。否則,給姑娘帶來的只有羞辱。
葉琢知道杜浩然之所以留在南山鎮而沒有回京城去,是因為想要教會她賭石。所以她回到家裡,就關在房裡把杜浩然給她的東西都記了下來。好在她記性甚好,只花了半天功夫,就已記熟了。
當初為了忽悠楊建修,她曾去書市去買過兩本賭石的書,把上面賭石的知識記了下來。可現在看了杜浩然給她的這些東西,才發現那寫賭石書的人對於賭石也就一知半解,有些理論甚至是錯識的。照著那兩本書上的知識去賭石,十賭九輸。
而杜浩然給她的,應該是他自己總結的經驗,可以說是掏箱底的東西。就算沒有異能,學了他的這些經驗,再實踐實踐,賭石就算不能百發百中。也能中個三、四成。
別小看這三四成。“神仙難斷寸玉”,三四成的成功率,已能被稱為賭石大師了。
將這些東西牢牢記下,到了那天下午,她又去了杜宅。
杜浩然為了教她賭石,也算得煞費苦心。葉琢到了杜宅,跟著杜念進了後院,便詫異地看到院子裡放了二、三十塊原石;除此之外,還放了一架砣機。很顯然,這是杜浩然要教她賭石。特意讓人買回來的。
這一次杜浩然並沒有在院子裡喝茶看書,而是呆在了房間裡,聽到杜念稟報。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對葉琢問道:“來了?都記熟了嗎?”
“嗯,記熟了。”葉琢點點頭。
“好,那你先不要用手摸,只是用你的眼睛看。憑我給你的這些資料,你來看看這些原石哪些是有玉的,玉質又如何。”
葉琢轉過身去,認真地看著眼前的幾塊石頭,最後指著一塊原石道:“裡面應該是冰種黃楊綠。”
杜浩然不置可否,用下巴示意:“用手摸摸看。”
葉琢伸出手去。摸了一摸,然後眨巴著眼睛望著杜浩然:“裡面有玉,而且質地不錯。但到底是什麼顏色。在哪個地方,我摸不出來。”
“杜忘、杜念,解石。”杜浩然道。
杜忘和杜念立刻把那塊原石抬到砣機上。杜浩然拿起一支筆,遞給葉琢:“根據你的判斷,在上面畫線。”
葉琢也是個果敢的性子。打量了一下那塊玉料,便斜斜地在石頭上畫了一根線。
“割吧。”杜浩然對杜念、杜忘一點頭。那兩人就一左一右地拉起鋸子來。
“譁”的一聲,石頭被割開了,一盆水潑了上去,葉琢便有些急不可待地上前觀看,發現上面白花花的全是石頭,不由得孩子氣地嘟了嘟嘴,轉過頭來眼巴巴地看著杜浩然,希望杜浩然能給她說說錯在哪裡。
這可愛的神情和動作讓杜浩然微微愣神,不過他很快回過神來,又命令道:“再畫一條線。”
葉琢蹙了蹙眉,轉頭仔細打量了那石頭一下,慎重地在一個地方畫了一條錢。
杜忘和杜念這一回根本不用吩咐,將石頭調了個方向,又“嘩嘩譁”拉起鋸子來。
“嘩啦”,石頭開了,葉琢等不及秋月,親自端起水往石頭上澆去,看到石屑被水一衝,就露出一抹黃楊綠的玉料來,臉上頓時綻放了一個明媚的笑容,轉過頭來對杜浩然道:“看,出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