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前世付厲染的為人可謂十分低調,以至於在他正式掌權之前秦菁甚至於連他的名字都極少聽過,而這一世,如若他還想延續前世的處事作風,此番便不會強出頭,做中流砥柱留在大秦處理兩國聯姻一事留下的隱患。
“應該不會錯的。”墨荷道,見到秦菁的臉色不好就又補充,“怎麼公主覺得有什麼不妥嗎?”
“哦,沒什麼!”秦菁收拾了散亂的思緒扯出一個笑容,拽了一把她的袖子轉身往乾和宮的方向走去:“走吧,先回去!”
“嗯!”墨荷點頭,容不得多想就小跑著快步跟了上去。
三日後的清晨,大晏使臣離京,景帝親自到宮門處相送,後來又由太子秦洛代為護送晏英一行出城。
因為有婗靖在列的關係,為盡地主之誼,景帝權衡之下就又吩咐了秦菁同行。
秦菁和婗靖之間早就相看兩厭,但是為了彰顯皇室之間的禮節氣度,兩人還是勉強坐在了同一輛車家裡由秦洛親自護送著往南城門方向走去。
一路上相對無言,一直到出城闊別之時秦菁才扔了手中書本自那馬車上下來,四顧之下竟然沒有見到付厲染。
就算此番晏英回國他不能同行,但到底也是君臣有別,就算只是為了做好表面上的功夫,這個時候他也斷不該如此倨傲,不來給晏英送行的——
莫不說有什麼要緊事耽擱下了?
秦菁心中疑竇叢生,彼時晏英剛好正從前面的馬車上探頭出來透氣,見到秦菁,他略微遲疑了一下就抓著袍子跳下來,施施然款步朝著這邊走來。
“此去大名府路途遙遠,晏皇陛下一路順風!”秦菁坦蕩的衝他微笑。
“借公主殿下吉言,朕自當萬事順心。”晏英大袖一揮,隨即豪氣萬丈的朗聲笑道:“請公主代為謝過秦皇陛下這些天來對朕的款待,雖然你我兩國此番聯姻橫生了不少枝節,但來日方長,以後的機會還多的是。”
他說話間眉目當中一片和煦笑容,看的人心曠神怡,秦菁卻總覺得其中別有深意,正在費心琢磨,身後卻是一片馬蹄飛揚,城門大開的同時晏英身邊一個近侍已經扯著嗓子大聲通稟道:“陛下,國舅爺來給您踐行了。”
秦菁的眉頭微微一蹙,循著晏英的目光回頭望去,付厲染已經快馬加鞭到了十步之外,他今日又換了那件正式的姿色官袍,玉冠束髮,本該是個貴氣逼人的富貴公子摸樣,卻不知道為什麼竟生生的透出幾分風塵僕僕的味道來。
秦菁的直覺有些不妙,隱約覺得該是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然則還不及她細想,耳畔卻忽而傳來晏英淡若雲煙的一線調侃之聲:“你說小舅舅此來是為送我還是為了見你?”
他就緊挨著秦菁站在她身後,那道聲音又是有意壓制的極輕,所以即便是站在兩人五步之外的小太監都無所察覺。
他前面所謂“來日方長”本就是因著見到付厲染前來而有意為之,再加上這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內裡意思便不十分單純了。
雖然晏英臉上神色一直大方坦蕩,秦菁還是十分不喜他這種近乎曖昧的試探,當即就沉了臉,不悅的側目看他一眼,不動聲色的小聲道:“本宮似乎並不明白晏皇陛下所指為何!”
“呵——”晏英負手而立,不甚在意的笑笑:“玩笑,開個玩笑而已,公主殿下不必掛在心上。”
就在兩人這你來我往說話的空當付厲染已經翻身下馬疾步朝這邊走來,晏英馬上莊重了神色與他招呼:“小舅舅怎麼此刻才到?朕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驛館突然來了訪客耽擱了一會兒。”付厲染走到近前卻對秦菁心完全的視而不見,匆匆解釋之後就迅速岔開話題道:“陛下一路保重,臣下處理好這邊的事情便會馬上折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