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好兆頭啊。”
常文山為人古板尖刻,看似最是剛正不阿,誰又能想到,他會是自己的人?這些年暗地裡也確實幫了自己不少。
葉陽皇后抿唇不語,權衡利弊。
古嬤嬤見她走神,便又繼續說道,“娘娘,陛下最倚重的閣臣,自那杜閣老告老以後,朝中就只剩下兩位了,若在別的時候也便罷了,眼下這個當口,常大學士萬不能有事的。”
“是啊,她怎麼就趕在眼下的這個當口出了這樣的事了?”葉陽皇后思忖著長長撥出一口氣,卻不知道有沒有把古嬤嬤的話聽見去。
“娘娘?”古嬤嬤見她神情古怪,就又試著開口。
葉陽皇后抬手打斷她的話,又沉默片刻,然後慢慢靠回身後椅子上,沉吟道,“古嬤嬤,你有沒有覺得皇上他是知道了什麼?”
楚明帝對常文山一直都很禮讓尊重,古嬤嬤想了好一會兒,突然一個機靈,猛地瞪大了眼,“娘娘您是說之前指婚常小姐的事?”
“是啊!”葉陽皇后道,唇邊笑容帶了譏誚,“之前我倒也還沒覺得什麼,只當老六看不上常家小姐只是個巧合,可是自從榮安來了西楚之後,便越發的覺得這事兒似乎很有些蹊蹺,你說如果皇上他早就知道老六對常家沒那個意思,會怎麼樣?”
古嬤嬤聽的心驚肉跳,“娘娘您是說陛下他有可能是故意藉由此事讓太子和常家成仇?”
“你別忘了,當年派出去追殺姐姐和那個孩子的四批殺手,可都是常文山替本宮安排的。”葉陽皇后冷笑一聲,眼中突然有寒芒閃過。
“不能吧!”古嬤嬤一個機靈,急忙道,“常大學士不是沒有分寸的人,而且事情也過去那麼久了,怎麼會查到咱們身上?再者了,陛下他要是知道了,以他對那位娘娘的用心,應當早就對常大學士下手了,又哪裡會繞這麼大一個彎子,還給常家小姐賜婚?”
“正如你所說的那樣,這麼多年過去了,皇上也老了啊,保不住這個時候他已經不想自己動手了,所以就把機會留給太子了呢?”葉陽皇后嘆息一聲,諷刺道,“更何況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起初不知道有他們存在的時候也便罷了,咱們的皇上是什麼人,只要他想查,就總會有蛛絲馬跡露出來。”
“可是——”古嬤嬤心裡顫了顫,“如果陛下是因為這個而對常家有了嫌隙,那豈不是也就相當於正式對娘娘您操刀了嗎?”
“你以為他會放過我嗎?”葉陽皇后目光一轉,語氣森然,“只就當初我瞞著姐姐和那孩子的事對他知情不舉的時候,怕是他就已經巴不得將我生吞活剝瞭解氣。不過常文山若是真的被他查出來了也好,背地裡鬥了二十幾年了,本宮也實在是倦了,既然是遲早有這麼一日,早幾天晚幾天也沒什麼區別。”
“可是娘娘,那邊的訊息——”古嬤嬤神色凝重。
“噓——”葉陽皇后笑笑,豎起一指衝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一抖身上鳳袍站起來,淡漠的開口道,“古嬤嬤你記著,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即使眼下只有你我二人在場的情況下,也休要說出來。”
這是她反戈一擊的最後籌碼,半點閃失也容不得,所以更是一點風聲都不能透。
“是。奴婢明白!”古嬤嬤急忙應道,垂眸走上前去幫她整理衣服,“娘娘這是要出去嗎?”
“齊國公的夫人不是鬧到宮門口了嗎?本宮這個後宮之主,總要出面給她做個交代的。”葉陽皇后道,說話間神情裡已經恢復了往常的平和之態,略略抬起一隻手。
古嬤嬤急忙遞了自己的手過去給她扶著,又叫了一隊宮女隨侍,備下輦車,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往南安門方向行去,彼時齊國公夫人王氏已經哭哭啼啼在宮門外跪了足有一個時辰。
“夫人,你這麼著不合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