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孟?”
高大管事立刻搖搖頭接道:“不能、不能,你可別胡扯,怎麼會是他?”
“那還錯得了?大管事的您想想呀……”小五子說:“咱們府裡上上下下可都是老人了,什麼時候出過事了?這小子一來就出事,不太玄了點嗎?”
高大爺沒有吭聲。
小五子又說:“您再想想這小子有一身好功夫,平常又住在賞心小苑,仗著有三娘娘庇護他,誰也不敢招他惹他,不是太可疑了嗎?”
高大爺“哼”了一聲,看著前面的小五子,想到了前此他為孟小月打傷吐血的一段過節,不用說,這個小五子自是對孟小月懷恨入骨,伺機報復應在情理之中。卻是這些話多少也引起了他對孟小月的疑心……
“先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再說吧!”
高大管事心裡還真犯嘀咕,三腳並兩步地同著小五子來到了東珠樓——王爺的寢宮。
過年的氣氛還那麼深……
滿院子都是爆竹之後的紅色片碎紙屑,與地上積雪紅白相映,十分醒眼。
東珠樓前早已搭起了牌樓,張燈結綵,氣象一新。
王爺此刻在樓下“召賢館”大廳會客。
高大管事一徑來到館前,只見負責王爺近衛的李鐵池等數人,閒走廳下。
彼此都是熟人,見面抱拳互道恭喜之後,李鐵池拉了他一把,轉向一角,小聲關照說:“老高,你可小心著點兒,今天的情形不大妙,主子興頭兒不好!”
“又是怎麼回事?”高大管事弄了個一頭霧水。
“現在說也說不上!反正你進去就知道了。”奇*書*電&子^書李鐵池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小心回話,可別頂撞了!”
“這個當然……”
裡面已報了他的名字。
一個當差單手打著簾子,大聲道:“大管事的,王爺招呼您進去呢!”
高大管事應了一聲,拍拍身上,理了理頭上的巾幘,邁步而入。
堂屋裡生著兩盆炭火,金絲猴、豹皮鋪陳,點綴得一派富麗堂皇。
王爺朱華奎著便服居中而坐,下首的沈知府,白皙高頎,一身四品穿戴,正襟危坐,倒也氣勢軒昂,文采斐然。
磕頭問安之後,待將站起。朱華奎咳了一聲,指著沈知府說:“見過沈大人!”
“大人……”
大管事的待要叩頭如儀,卻為沈大人快步下位攙起:“大管事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要照平日,仗著王府的威望,他眼睛裡還真不大瞧得上對方這個四品的知府,見面打上一躬已是難得,更別說磕頭問安了。沈知府達練人情,當著王爺也不敢實受對方的大禮參拜。
高大管事站是站起來了,卻不敢向王爺正面直視,垂著頭。表情不大自然。
“你這個差事是怎麼當的?糊塗透頂!”朱華奎圓睜著兩隻眼厲聲道:“我這個王府倒成了賊窩了,你是幹什麼吃的?混賬東西!”
打從跟王爺幹侍衛頭子起,直到如今,這麼多年,還極少見王爺當著人前,如此聲色俱厲地向自己喝斥。
高大管事既驚又怕,當著各人面前,臉上尤其掛不住,真恨不能有個地縫讓自己鑽進去,跟從王爺久了,當然知道主子的脾氣,那就是在他盛怒的時候,無論如何不能出言辯白,只能聽著。“是……小人該死!”
說了這句話,後退一步,自動的便又跪下了。
朱華奎用力地拍著椅把子:“這是什麼事!大過年的你給我來這麼一手?你不要臉,連著我也面子上下不來……你說說,你該不該死!?”
這麼一說,下首的府臺大人也坐不住了,慌不迭由位子上站起,深深打揖說:“王爺息怒,是下官冒犯了……下